一肚子的怨氣撒在他頭上,彭海庭更加討好:“別鬧了航哥,我不是完成你交給的任務麼,而且我也沒進明耀大廈,你的車自己啟動了,一百多邁就把我們帶到姐這了,你趕緊來吧,姐不給我穿衣服,挺冷的。”
我坐直身體:“哪個姐,不是馮璐?”
“馮璐是誰呀?我說的是錢姐,你二孃,快來吧哥,我可想你呢”話沒說完,電話就被人搶了過去,傳出一個爽朗的男聲:“方航麼?我叫陳三水!”
我讓司徒辰停下車,捂著電話深吸兩口氣,打起精神跟他鬥智:“陳老爺子,什麼時候從香港趕來的?太原的空氣還適應麼?可千萬注意身體,一不留神磕著絆著,太原就要留下假洋鬼子的亡魂了。”
陳三水哈哈大笑:“牙尖嘴利,你爺爺的本事,你得了幾分?也算是個小人物了,三天前剛打你一槍,現在就活蹦亂跳。”
我氣得差點把電話砸了,他怎麼會對我瞭解的這麼清楚,一定是彭海庭這個叛徒,我估計都不用嚴刑逼供,只要有說話的機會,他就會舉手投降,坦白從寬,這要是日本鬼子再打來,他絕對是太君的第一個朋友。
“老爺子,明人不說暗話,你準備怎麼玩?”
“你來見我,不然你的朋友就沒命了。”
我大喜道:“謝了,給我個面子,別讓他痛快的死。”
“啊?”陳三水愣神,苦笑:“好像我抓錯人質了,無妨,想治你父親的病麼?你未婚妻杜妞妞是九月十七的生辰吧,小人已經做好了,半小時見不到你,第一根針直接扎她後腦,記住,只允許你和小辰來,其餘人我不見!”
果真是錢蘭蘭下的手,我確實沒猜錯!
掛了電話,我讓司徒辰開車去趙莊,他詢問了原因,也對司徒星格外擔心,卻還是勸我:“大師,咱們再帶點人吧,不如通知付先生?”
“不用。”
司徒辰苦勸:“咱們這是羊入虎口呀,要不我叫父親派兩個保鏢來吧。”他狠狠心,陰沉的說:“我也能搞到幾把槍的。”
“不用。”我閉目養神:“陳三水不敢動我。”貞畝尤血。
“要是動了呢?”
“他就捅馬蜂窩了。”
深夜無人,司徒辰將油門踩到底,二十多分鐘就到了趙莊,他開啟後備箱翻騰些魚線,網球拍之類的東西武裝自己,我卻讓他抱著那一箱燕窩魚翅的禮品盒跟著走。
錢蘭蘭的別野燈火通明,按響門鈴後沒過五秒就開了門,錢蘭蘭臉色很好,像是天天有喜鵲在她家叫的兆頭,她小聲說:“動靜小點,小航在樓上睡覺。”
說的不鹹不淡,我差點以為是深夜串門打麻將來了。
“買不到水果了,給你帶點補品,大老闆兒子的存貨,不怕我下毒,您可勁吃。”
錢蘭蘭有些難堪:“方航你不要這樣,我們是一家人,雖然我的”
“方小航跟我算一家人,你差遠了。”不多理會,繞過她進門,客廳的沙發上坐著一位老人,鶴髮童顏的慈祥還帶著一副金絲眼鏡,穿著白色絲綢唐裝,腳上輕鬆的套著棉拖鞋,十分愜意的看著報紙。
見到彭海庭的身影,我真後悔沒聽從司徒辰的建議,早知道帶把刀來也好,就能直接砍死他出氣了。
彭海庭只穿了一條平角內褲,卻圍著紅色圍裙,左手抹布右手雞毛撣子,熱火朝天的給錢蘭蘭擦桌子,司徒星則穿戴整齊,只是光著腿,不見了那條黑色絲襪。
彭海庭揉著腰站起來,對我擠眉弄眼:“哥你來了,快坐,別客氣,好好跟老爺子談談,為什麼非要喊打喊殺呢?咱們是一家人嘛!”他解下圍裙,訕笑著走到陳三水身邊:“老爺子你們慢聊,我和小星先回去?”
陳三水裝模作樣的放下報紙,將眼鏡拉低,好似才看見我的樣子點頭示意,對他說:“別急著走,抽油煙機也卸下來刷刷吧,蘭蘭一個人操持這個家很辛苦的,你年輕力壯,多幫幫她。”
“好嘞。”說著話,彭海庭就要去廚房,我抓著他的胳膊拖到身邊,惡狠狠的說:“一會再找你算賬。”
走到陳三水對面坐下,雙腳很不雅觀的搭在茶几上,陳三水微微皺眉,隨即釋然:“你不是粗魯的人,你我也不是敵人,不需要挑起我的怒氣。”
“英國人打招呼的方式就是開一槍?你差點打死我!”
陳三水笑了,從沙發墊子下拿出一把左輪手槍衝我虛晃一下,自信的說:“給我足夠射程的槍,我能把飛碟打下來,當夜你離我不到三十米,如果我要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