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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部分

的眼珠子對著我,卻沒有神光,僅僅能說明她在看我而已,李冉的嘴唇開合,牙還咬著,發出了一種沉悶的聲音:“不止,我要殺你全家。”

第八十五章 險象環生

男兒行,當暴戾,事與仁,兩不立。

這兩句話在我腦中流過,忽然又產生一個疑問,難道老狐狸說的是讓我幹掉李冉?有罪我抗,有惡我背,管她死的冤不冤,好話說盡還執迷不悟,就直接撕破臉皮。

慘死冤死的人變成鬼回來報仇,偶爾亂殺無辜,也當他們被怨氣蒙了心智,可經過盈香樓的事後,爺爺曾感嘆怨氣就像放大鏡,將人心中的一點惡發掘出來,若是真的善心一片,就算變成鬼也是好鬼。

小蘭,柳飄飄,畫堂春三個女人就是這樣,她們知道自己死了,也從沒想過害人,不然在床第間搞死一個男人太容易,事後只要對其他女鬼說這男人精盡人亡,既能繼續瞞著,也可以發洩怨氣,但她們沒有這樣做,因為心中沒有怨,只有對身世的傷感和一份執著的嚮往。

後來被爺爺和五乘欺負了才想害死我們。

與她們一比,李冉就顯得有些不堪,也許有對差等生的鄙夷?也許有對女同學的嫉妒?也許有些在老師面前的表現欲?總之她不是一個心底純淨的女孩,所以死了之後才三番四次想報仇,想連我也弄死,完全忘記我曾經下湖救她。

而如今,她已經恨到極點,要殺掉我全家。

“李冉,多說無益,要麼我想辦法送你投胎,要麼打你個魂飛魄散,你選吧。”

負手昂首,挺起還有些單薄的胸膛,儘量讓自己看起來雄偉一點。

每個人都有氣場,皇帝有龍氣,將軍有虎狼氣,文人有儒家正氣,這三種人是典型的鬼神不近,妖邪不侵,當年戰國的武安王白起,一生殺敵上百萬,尤其還欺騙坑殺了趙國四十萬降卒,要是有鬼找他算賬,一百個白起也死定了,可偏偏他死於自刎,雖然也是老天爺要滅他,卻不是被鬼尋仇,就是因為白起虎威太盛,連鬼都害怕。

鬼怕惡人,也是因為這個道理。

我不知道李冉會不會被我不可一世的氣度所折服,反正剛準備睥睨著威壓她兩句,忽然感覺腳腕一涼,哎呦的呼痛,那條毒蛇悄悄的遊走過來,狠狠咬了一口。

就如鬼怕白起一樣,我也怕蛇,總感覺那冰涼滑膩的蛇軀有種悸人心魄的陰森,如烙鐵般的三角蛇頭順著小腿往上爬,我急忙甩開,正想逃跑,卻感覺左腿沒了知覺,不著力之下,跌倒在雜草叢中。

李冉靠近,未著絲履的兩隻小腳好像泡了水的饅頭那樣囊腫,腳面上的皮很細嫩,被枯黃了的雜草一劃便是一個口子,然後是死灰色的膿水流出,夾雜著絮狀的纖維,她小腿也不像以前有著圓滑的曲線,整看起來上下一般粗,邁步時搖搖晃晃好像充了水的長氣球。

噗嗤聲接連響起,濃密的枯枝雜草將她兩條腿劃的殘破,整個空中蕩起一股讓人作嘔的**味道。

再自私的人,見到李冉如今的局面也會不忍,我捂著腳腕皺眉道:“李冉,你都成了這副樣子怎麼還不甘心?再在水裡泡著,你得變成什麼樣子?”

李冉面色還是呆滯,語調卻由沙啞變得尖厲:“就算被魚蝦啃乾淨,我也要殺了你們。”

“你的父母呢?他們知道你如今的模樣,指不定得哭死。”

李冉臉上的肉筋顫動起來,最後露出一個似哭似笑的怪誕表情:“他們已經死了,半個月前去金悅湖祭拜,被我拖進水裡,日日夜夜受骯髒醜陋的鯰魚啃食。”

“你瘋了,”我不可思議道:“他們有什麼錯?那可是你親生父母!”

“沒錯麼?若是不生下我,我怎麼會受這樣的苦難?既然是親生父母,就有難同當吧!”

畜生,這女人絕對是畜生。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無論是可恨造成了可憐,還是可憐之後開始可恨,一旦被恨和怨沾滿了心,都變得令人生厭。

李冉是悲劇無疑,無論誰聽到她的遭遇都會報以同情,而我能給她的補償也遠遠不夠,但這不足以成為她害人的理由。

即便把妞妞交出來,再連我也搭進去,李冉也不會平了怨氣老老實實去投胎,再說,到時候誰送她投胎?我估計爺爺和山女會跳進金悅湖裡將她碎屍萬段。

公道在人心,補償也不是讓一位母親的淚水流進另一位母親眼裡,何況她現在也沒母親了。

沒有多餘的話好說,我撐著地站起來,想跑也跑不動,那條蛇盤踞在一塊石頭上,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