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一件事卻讓王禮不得不深思,就是他身下的屍體名叫李鳳鳳。
難道李道長死後也會變成殭屍?這真是駭人聽聞的事!也正是出於這份不可思議讓他沒有爬起來開啟棺材與爺爺打一架,他決定還是再聽聽。
屍體不停摳著他身下的棺材板,就好像快要爬出來一般,王禮說他當時起了一身雞皮疙瘩,那種渾身發涼,冷汗直冒的感覺從他參軍後就再沒出現過,可今天凌晨真的把他嚇壞了,哪怕在鬼市見多了亡魂,也無法不對那個沙沙沙的聲音感到恐懼。
每一次指甲摳在棺材板上他都感覺有隻陰涼的爪子在輕撓他的後背。
王禮就凝神靜氣的等待,不知過了多久便睡著了。
他這個睡和常人不一樣,他說如果太陽光照在身上,身體裡的火被陽光一激便會自燃,所以每到早晨就會陷入不用呼吸也不心跳的沉眠。
這一覺的感覺十分特殊,他有時夢到屠將軍,有時夢到李道長,有時又夢到小花和湘靈與他雙飛,雖然我也不明白他為什麼會做夢,都說不是正常人的睡覺。
如果僅僅是這樣,王禮只會對我說爺爺詐屍了,真正讓他認為是鬼的原因,便是他口袋裡多了一封信:“剛才我摸口袋才發現的,這麼跟你說吧,如果是棺材裡的手伸出來塞進我口袋就必須要開棺,我就躺在棺材上面,抬起一點點距離就會破土而出,而你現在能看到我,就說明棺材沒有開啟,你說這封信是哪來的?”
將信交給我,信封上是四個大字:方航親啟。
第三百七十八章 秦朝將士打鬼子3
“抽菸麼?”
“謝謝,不會。”王禮盯著我的手,直到煙點燃後才問道:“信上寫了什麼?”
“如果我會說也沒必要燒掉了,對吧!”
王禮衝我擠眉弄眼:“畢竟是我將信給你送來的。總得有點知情權吧?”
我反問他:“你見過郵差看別人的信?”不等他回答。我拍著他的肩膀說:“夜深了,早點休息吧。”
王禮顯然對我沒告訴他信上的內容而生了怨氣,其實和他並沒有關係,只是人人都有一顆八卦的心,秦朝人也不例外。
屋裡,表哥正和另外兩個面具人鬥地主,這一次他大殺四方,山女捧著本小說好像看得津津有味,間卻夾了面小鏡子,時常給表哥反射那兩人的牌,見我進來便放下。拉著手笑嘻嘻的說:“他對你說了什麼?”
我小聲告訴她:“爺爺給我送了一封信。”
“爺爺?”山女萬分詫異,隨即發自內心的歡喜,滿臉笑容的叫道:“在哪裡?我好想他呀。”
不止是她想,以往清幽的夜裡我無數次夢到爺爺那張皺紋深邃的臉。他坐在當初門口的臺階上,肩膀上搭著一條看不出白色的毛巾。一口口嘬著煙鍋子,慈愛的眼神透過冉冉青煙始終落在我身上,而我就在桃樹下喋喋不休抱怨他總是瞞著我。
那時候我什麼都不用想,哪怕欠了碗子村厲鬼的債,被金悅湖的河伯追殺,我依然可以無憂無慮的在村裡和山上亂跑,縱然爺爺再老朽,卻始終能扛起一片天,好像這世間就沒有什麼事是他不知道和做不到的,一言不發,總是勝券在握。
直到爺爺走了,我像個沒頭蒼蠅似的亂躥,剛開始並沒有感覺到壓力,手握牛骨刀。服食木太歲,還得了五乘的佛經,博山觀傳承,以及陳春峰送的一本茅山術,可在被殺與殺人之間才真正體會到爺爺在前面保護我時要面對的不僅僅是鬥法。
即便那時候懷疑爺爺要讓我和山女消失時我依然想他,只要他出現在我面前說出要殺我的話,再饒山女一命,我的死活真的無所謂,本來這條命就是爺爺給的,他拿回去也是應該。
而現在,爺爺回不來了。
山女拉著我進了裡屋,詳細詢問那封信上的內容,不知不覺已是淚流滿面,而夜空中猛地響起一聲炸雷,隨後嘩啦啦的下起了大雨,整片天地間都蔓延著一股蕭索寂寥的感覺,月亮被烏雲遮住,裝修一新的小院陷入烏黑之中,而幾年前爺爺還在的時候,他的屋外常亮這一盞昏黃的燈,哪怕天再黑,我趴在窗前也能看到他的屋門。
山女盤腿坐在床上,雙眼猶如外面的夜空一般落下傷心的雨,她喃喃的說:“爺爺真的回不來了?”
我麻木的點頭,無比悵惘的望向窗外,啞著嗓子說:“梧桐葉上三更雨,葉葉聲聲是別離。這是信中的第一句話,爺爺說他做了兩世的惡人,已經到了閻王爺找他算賬的日子,修了一輩子的道沒將自己超脫,但萬幸為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