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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大概是猛山克族的人誤會了,以為太監趙國維是皇帝或朝廷派來監視或擎肘於已的,央是在暗示可以由侍衛幹掉趙國維。朱永興看著央離去的背影,不禁苦笑起來,這種誤會可能也是由自己造成的,西貝貨到底是心虛,對於趙國維這樣的王府舊人,總是不想過多接觸。加上要和猛山克族搞yīn謀詭計,以及自己做的一些見不得光的事情,暫時將趙國維隔離起來,也是不得已的辦法。

現在局勢已定,該是把趙國維攏在身邊,以作見證的時候了。孤身一人出緬留守,總是不太令人信服,有個太監在身邊,那就顯得自然多了。

“殿下,老奴終於又見到您了。”正思索著,趙國維已經被帶了進來,老太監又哭喊著撲了過來。

yīn陽人的眼淚還真是多啊!朱永興望著伏地而泣的老太監,不由得咧了咧嘴,輕輕揮了揮手,讓兩個猛山克族精壯退下。

“起來說話,哭天抹淚的成何體統?”朱永興早已盤算好了說辭,只是老太監又來這一套,倒是有些出乎意料。

“殿下——”趙國維象個受了委屈的小媳婦,抹著眼淚站起身,眼光一掃,見屋內沒有旁人,兇巴巴的猛山克族看守已經走了,不禁咬牙恨道:“蠻夷,不懂禮數的蠻夷,實在是無理之至。”罵了一句,老傢伙又滿臉關懷地轉向了朱永興,“殿下,您沒受苦,蠻夷沒苛待於您?老奴力有未逮,不能護衛殿下,死罪,死罪啊!”

“吾很好,你不必自責,坐下說話!”朱永興暗自搖頭,不僅稱呼要小心稱呼,以吾代我,更不如和猛山克族人說話辦事那麼直截了當,這老太監囉嗦得很。

“殿下面前哪有老奴的座位?折殺老奴了,折殺老奴了。”趙國維彷彿被針刺了一下,連連擺手,一副誠惶誠恐的樣子。

朱永興輕咳了一聲,沒想到想說幾句話竟如此累人,他也不再廢話,開口把事情經過講述了一番,當然是經過加工潤色過的、破綻漏洞極少的故事。

“緬人拘捕追駕的我朝官員,抄沒財物,予以殺害?”趙國維睜大眼睛,露出驚訝之色。

第二十九章 宗室儀仗

“是猛山克族人提前告知於吾,今又從土府搜出財寶服飾,吾才知道得脫一難。”朱永興垂下眼瞼,低沉地說道:“猛山克族原屬吾大明孟養軍民宣慰使司,今不忘故國,護衛吾等出緬入滇,實有大功,以後不可再以蠻夷相稱。”

“殿下洪福齊天,英明神武,方使蠻族歸心。”趙國維諂媚地恭維了一句,說道:“神靈護佑,殿下得神器之助,以宗室之尊入滇留守,必定能興王圖霸,大展弘圖。”

封建迷信果然很嚴重啊!朱永興心中慨嘆,什麼時代有什麼時代的特點,埋石人,往魚肚子塞布條,半夜深更學鬼叫,在後世看來愚昧無知甚至幼稚可笑的事情,在相對的時代卻有大行其道的社會基礎。

朱永興懶洋洋地指了指桌上的獵槍和攤開的旅遊地圖,讓趙國維看個仔細,以便消除疑慮,又順勢說道:“自從落水不死之後,吾便覺有如脫胎換骨,再世為人一般。有些前事變得模糊,記憶不清,連這脾性語言也自覺有異。只是神靈之語倒是愈加深刻,每思之皆有所悟。”

“天佑大明,神佑殿下。”趙國維只看了一眼,便驚詫於印刷精良、顏色鮮豔的旅遊地圖,也暫時認同了朱永興所說的性格語言有異,轉而以更加恭敬的態度向朱永興善禱善祈。

“入滇留守,卻只有你這一個忠僕在側。”朱永興慨嘆了一句,沉吟著說道:“你便任正承奉,掌管承奉司,在吾身旁拾遺補缺,時時提醒,勿使他人以吾為異,以吾為怪。”

藩王府中的承奉司是一個比較有職權的部門,下設承奉正、左、右承奉及內承奉,均為宦官擔任。給趙國維安排這麼個職務,顯然非常合適。

“謝殿下恩典。”趙國維一副感恩戴德的樣子,跪倒磕頭。

“好了,沒外人在,就不必誠惶誠恐,叩頭如搗蒜了。嗯,明日便要趕去鐵壁關,你先下去歇息!”朱永興覺得事情辦完了,也就不想和這個老太監再說下去了,太累。

趙國維眨巴著眼睛並沒有動地方,而是小心地詢問道:“殿下,您是宗室留守,不知儀仗可有準備?”

“倉促之間不及準備。”朱永興實話實說,記憶中的資料裡沒有這個,他不敢胡整,怕露出馬腳。

“這如何使得?”趙國維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這如何能顯出宗室之威儀,殿下之尊貴。不妥,不妥,老奴身為正承奉,職責所在,不敢怠忽,這便去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