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做什麼呀,就是隨便聊聊。”朱永興咧嘴笑著,然後伸出了左手,說道:“對了,族長給了我這個。”
夢珠低頭看了看,不由得發出一聲歡叫,抓著朱永興的手高高舉起,以便讓眾人都看到。
稍許的寂靜過後,人群發出了熱烈的歡呼,朱永興不知道他們為什麼這麼高興。
這時,夢珠對他說道:“這是極珍貴的紫金藤指環,我們族只有兩枚,族長送給您,表示您已被認可是我們族中的一員。這可是從未有過的事情,這說明”
夢珠含笑不語了,這時,少族長大步走過來,露出了真誠友善的笑容,用力拍了拍朱永興的肩膀,嘰哩嗚嚕地說了一大串。
“我哥哥說,請您去他那裡換身衣服,然後去參加歡迎您的儀式。”夢珠翻譯道。
“歡迎儀式啊,有吃的沒有?”朱永興肚子真有點餓了,看看自己的衣服,夠髒夠破,確實有礙觀瞻,便衝著少族長笑著點了點頭。
篝火熾燃起來,周圍一切都象顫動。火堆裡的溼樹枝發出噼啪的響聲,怨訴著,愉快活潑的火焰,好象是在遊戲,互相擁抱,紅色的火舌向上捲起,散出一個個的火星,天上的星星好象在對那些火花微笑,招手。
朱永興穿著猛河的衣褲,是繡花衣衫和對襟褂子,衣衫的肩部、兩袖以各種色線繡花拼接,褂子袖口還鑲著,後背有一塊背牌。他接過夢珠雙手捧過來的牛角杯,喝著裡面的十分甜冽的酒,看著圍著篝火熱情歌舞的男男女女,也受到了感染,面帶微笑,心情很放鬆。剛才的疑惑在喝下幾杯酒之後差不多已經煙消雲散,他認為不過是個善意的玩笑。
烤熊肉,嗯,還不錯。關鍵是從來沒吃過,這東西是保護動物,沒想到現在卻有了口福。朱永興大快朵頤,吃得滿嘴流油。這酒甜眯眯的,沒啥勁兒,自己可是能喝一斤二鍋頭的量。
少族長叫猛河,如今朱永興也算是族中一員了,他也露出了豪爽好客的性子,和朱永興杯來碗去,十分高興的樣子。夢珠則乖乖地坐在一旁,笑眯眯地看著朱永興,斟酒割肉,十分殷勤,並不時地問朱永興幾句話。
過了一會兒,幾個苗女跑了過來,望著他們一個勁兒的笑,一個圓臉的苗女被推出來,亮起歌喉唱道:“金山銀山萬寶山,家家都有果樹園;人家果園結滿果,你園為何還結單。”
朱永興聽不懂,又有了三分酒意,只是傻乎乎地笑著。
幾個苗女看著朱永興的傻樣,笑得前仰後合,圓臉苗女笑著又唱:“哥哥能文又能武,卻是呆頭大公鵝,笑你頸渴白嘆氣呀,來到水邊怕下河。”
“她們說的什麼?”朱永興好奇地側臉問夢珠。
“哦,她們在誇你勇敢呢!”夢珠笑得開心,胡亂翻譯道。
“謝謝,謝謝。”朱永興信以為真,雙手十指交叉,上下襬動,表示感謝。
苗女欺負朱永興挺上癮,笑鬧著將夢珠拉了出來,齊聲唱道:“寨裡阿珠最美麗,好似仙女下凡塵;心靈手巧無人比,你若中意回一句。”
第八章 越猜測越神秘
朱永興傻笑著茫然四顧,猛河已經喝得面紅耳赤,嘿嘿笑著揚了揚眉毛,說道:“沒事,沒事兒,她們問你,夢珠今天漂亮不漂亮?”
“嗯,漂亮,非常漂亮。”朱永興實話實說,連連點頭。
噢,苗女們歡呼起來,跑過來將不明所以的朱永興拉起來,將他和夢珠推著肩碰肩靠在了一起,圍著他倆跳起了熱烈的舞,還唱著歌兒。
“伸手給哥咬個印,越咬越見妹情深,青山不老存痕跡,見那牙痕如見人”苗女們反反覆覆地唱著,輕輕推著夢珠,催促著她,最後那個圓臉的最活潑的姑娘索性抓起朱永興的胳膊,伸到夢珠的臉前。
夢珠抬頭看了看朱永興,朱永興不明白寨子裡的規矩,生怕失禮,所以也不怎麼抗拒,傻笑著露出倆門牙。夢珠似乎得到了鼓勵,羞答答地抓著朱永興的手,咬了一口,咬得還挺重,都出牙印了。
啊!這咋還有咬人的規矩哩?朱永興愣怔著不知怎麼回事,苗女們已經歡呼雀躍,推搡著他和夢珠到了篝火旁,隨著優美的鼓點,朱永興的兩隻手被左右拉住,圍著火堆隨著眾人走了起來。對,他也只能跟著別人的舞步走動,不過,古老優美的歌曲,融合著人們的笑聲、歡叫聲,也讓他感到耳目一新,大開眼界,非常的快樂。
又唱又跳,又喝又鬧,朱永興終於喝高了,然後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寨子邊上,一座孤零零的竹樓,此時還亮著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