舟拴連起來,火把閃光,象一串燈籠,魚貫地逆流而上,穿過一個十分狹窄的山縫,前面豁然開朗,竟是一條寬闊的河,月光照在水上,使朱永興覺得象是沉浸在一片銀光之中。
在河邊有許多房屋,樣子很特別,有著很不錯的技巧,很尖的頂,還有很高的架子,房屋架在空中,每一幢房子都有一架長梯通向屋子。
夢珠很開心的樣子,高聲唱起了優美的歌,獨木舟上的人也跟著唱了起來。過了一會兒,岸上也響起了皮鼓聲和歌聲,無數火把出現在岸邊。
真是越來越讓人搞不懂了,這樣的建築,從來沒有見過,看樣子與雲南苗寨的有些相似,朱永興心中又浮起了疑惑。
船靠岸了,岸上的人圍攏上來,當看到船上的人抬著熊下來時,不由得發出了陣陣歡呼。年輕男子對著夢珠說了幾句,然後衝著朱永興行了個禮,便帶著人大步向村寨裡走去,有的人看見了朱永興,不由得投來好奇的目光。
夢珠領著朱永興向河邊的一處屋子走去,邊走邊向朱永興作著解釋:“我哥稟告族長去了。寨子有個規矩,不許生人進來。但對於您,應該是例外的。夢珠蒙您搭救,也一定會在族長面前美言,族長最疼我了,定不會有意外。”
朱永興點了點頭,既然來到這兒了,就聽人家的,既然有這樣的規矩,還是先等等再說。夢珠的漢話說得語調雖有些怪異,但似乎說得越來越流利了,好象是平時說得較少,比較生疏的關係。
進了這座簡陋的屋子,朱永興看了看,好象並不是住人的地方,倒象是個臨時休息的所在。他坐在椅子上,把獵槍倚在旁邊的板壁上,夢珠獻上了油茶。
“你們是什麼民族,看著象苗族,卻又有所不同。”朱永興好奇地問道。
“我們是苗族的支系,但現在只能叫猛山克族。”夢珠神色一黯,解釋道:“改名時應該是在萬曆年間,到現在有很多年了。”
第六章 詭異的族長
“等等。”朱永興開始只是隨意聽著,可突然反應過來,這句話中的關鍵字眼讓他悚然而驚,幾致失態,難以置信地追問道:“你說什麼,萬曆,萬曆是個什麼時間?離現在有多少年了?”
夢珠沒想到朱永興這麼大的反應,愣了一下,繼續解釋道:“萬曆就是大明萬曆皇帝啊,至於什麼時間,這我可得算算。嗯,有五六十年了吧?”
“哈哈,你,呵呵,五六十年,你可真會開玩笑。”朱永興笑得很怪異,他東張西望,尋找夢珠欺騙他的破綻。找不到,沒關係,就算你們裝得再象,等我出去就不再聽你們的胡言亂語了。
夢珠眨著大眼睛,看著朱永興的怪異表現,也不知道該說什麼話了。
“夢珠啊,那你說說現在是什麼時間呢?對,你再弄個皇帝出來。”朱永興象要聽笑話似的問道。
“現在呀——”夢珠驚異地看了朱永興一會兒,小心翼翼地說道:“如果沒改的話,應該是永曆皇帝吧,聽說現在大明亂得很,辮子兵已經打到了雲南。嗯,有族人聽逃過來的人是這麼說的。”
朱永興看著夢珠一本正經的樣子,有些笑不出來了,換不了了,永曆是明朝的最後一個皇帝,然後就是清朝,金錢鼠尾,幾成遍地腥羶的年代。
佛祖菩薩,太上老君,上帝基督,真主阿拉別坑爹了,朱永興心中默唸各路神仙教主,讓我快從夢裡醒過來吧!
外面傳來了皮鼓聲,朱永興聽不懂,但夢珠卻是面露喜色,說道:“寨子裡要舉行儀式,歡迎貴客,那自然是您了。您稍等一下,我去去就來。”
朱永興被一番對答搞得心神不安,對夢珠的離去也沒有什麼表示。屋子裡安靜下來,朱永興在地上來回走著,想思考一些事情,卻亂七八糟地找不到頭緒。他一會兒坐下,一會兒站起,坐立不安,心中煩亂。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一陣嘈雜的人聲越來越近,聽著是到了屋外,然後又安靜下來。門一開,夢珠走了進來。她顯然刻意地打扮過,頭上潑滿了一種發出異香的白色小花,上裝為綴著銀片、銀花的紅色大領胸前交叉式右衽上衣,下身是一條齊膝百褶裙,腰間繫著一條鮮豔的束帶。再配上她的美貌天姿,看起來簡直象個仙女。
常裝顯得素淡雅緻,象一杯令人回味的清茶;盛裝則象花中之王牡丹,顯得華麗富貴。朱永興心中有些亂,,只是敷衍地笑了笑,輕輕點了點頭,濃妝淡抹總相宜,人家的底子好啊!
夢珠回以開心一笑,卻顯得略有些羞澀,向朱永興行了個禮,說道:“尊貴的客人,請隨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