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了,線國安第二天天明才登上了南齋公房,手捻著明軍燒剩下的灰燼,發出了不屑的冷笑。
張勇啊張勇,這麼胡鬧哄就能瞞得過我嗎?哪裡是甘陝綠營血戰而得天險,根本就是明軍自行撤退,不過是被你們僥倖先一步獲悉而已。
不過線國安也知道此時不是與張勇徹底翻臉的時候,憑他們兩人目前的兵力,共進才有勝機,獨進則可能面臨危險。而對於明軍突然又棄險而退,線國安也是心存警惕,頗為疑惑。
真的是明軍已經難以撐持,還是另有yīn謀?之前一直想著攻破險要,擊潰明軍,可險要一下子送到了手裡,卻又讓人疑心大起。進兵,怕有不測;退兵,又實在不甘心。
張勇與線國安一樣,也在左右為難。拉長己方糧道,然後再斷而後戰,他是這麼判斷明軍後撤的原因的。山中驛道雖然打通,但道路難行,一路上損耗極大,而且怒江水漲,更給隔江運輸帶來了很大的困難,不少船隻在急流中翻覆。如果繼續前進,為了保護糧道,這一路上則非要分兵把守,到了騰衝還能有多少可戰之兵?
就算到達騰衝的兵力還是強於明軍,可頓于堅城之下,久戰必乏。軍隊也已經在山林中,在大雨下,疲憋不堪,更有很多士兵染病受傷。強弩之末,勢不能穿魯縞。這個道理,他又豈能不明白。
唉,沒想到出師以來竟是諸般不順,現在更是沒有了當初橫掃滇黔的氣勢。南明殘軍在偽宗室入滇留守的鼓舞下,似乎又煥發出了鬥志。張勇並不十分清楚,現在的南明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