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砍樹搭架,製造雲梯在緊鑼密鼓地做攻城準備的煙幕下,工兵部隊開始悄悄地掘進坑道。因為近河近湖,坑道隨挖隨支撐。以防塌方傷人。
經過不斷的戰鬥演練,對於挖掘坑道的方位選擇,如何降水排水,各種土質下如何施工,火藥的防潮密封,引爆的幾種方式,明軍的工兵已經有了十分豐富的經驗。
所以,儘管此次軍事行動並未攜帶重型火炮,但要攻克大多數的城池,坑道爆破還是有把握的。這其中也少不了情報部門的功勞,以及曾在此征戰過的十三家將士所提供的資料。
而參謀團細緻全面的工作,也使討朔軍的將領們受益匪淺,認識到在作戰方面,西南明軍的崛起不是偶然,人家在制定計劃和軍事指揮上確有先進和獨到之處。他們的作戰方式雖然不算全部落伍,但有一些確實已經不適用於目前的討朔軍,特別是裝備了燧發槍、刺刀的部隊。
不服不行,不學不行。很多將領都意識到軍校的建立並不是簡單的收攏人心,並分化其原有的山頭主義。差距是確實存在的,這一點不得不承認。如果在全部換裝新武器裝備後,作戰方式和指揮套路依舊是原來的傳統,位置被他人取代將是必然的事情。
“閩省已經全部光復了。”楊來嘉坐在船上,對著洪福慨嘆道:“不知何時能夠回去啊?”
“現在回去可不是時候。”洪福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人家那水師,已經不比鄭家差,哪裡有咱們的位置?這裡呢,正缺水戰人才,等混個一官半職,就算退役了回鄉種地打漁,那也不是平頭百姓可比的。”
“你倒是挺知道軍中規矩的?”楊來嘉笑罵道:“還種地打漁,有沒有點出息?”
“嘿嘿。”洪福赧然一笑,說道:“那就賣點力氣,咱也弄個王爺啥的,夠威風,夠體面吧!”
“還想當王爺?嗯,這可就出息大了。”楊來嘉哭笑不得地蹬了洪福一腳,臉色突然陰沉下來,“這韃虜真不是個東西,把咱們弄到腹地,聞不到海腥味。還搞了個沿海遷界,有親戚千里迢迢地跑來投奔我,說了那邊的慘事,家破人亡啊!”
洪福嘆了口氣,“誰說不是呢!光你有親戚朋友遭難哪?要不是這,我還沒那個反叛——不是,是那個反正的膽兒呢!”
“這步棋呀,應該是走對了。”楊來嘉思索著說道:“鄭家內亂,少不得要殺些人。世子別的沒學會,老王爺的殺伐果決倒是讓他學了個全。嗯,這也是鄭家的傳統。每換個當家人,便是一批人頭落地。”
“此時可不比往日。”洪福冷笑道:“明軍佔了閩省,鄭家的那些閩籍兵將能沒有迴歸故土之心?他敢殺,別人就敢跑。岷殿下又是個有擔當的主兒,老王在世時,忠勇侯都敢收留,何況現在是鄭經這個毛頭小子?”
“嗯,就是這話。”楊來嘉點頭贊同,“此消彼長,岷殿下又有朝廷大義,鄭家怕是要敗落了。”
“攤上岷殿下這樣的對手,韃虜和鄭家都夠嗆。”洪福撇了撇嘴,說道:“看著吧,頂多一年,這大江以南可就全是明軍的天下了。連那個吳三桂,怕是也要反正投降。嗯。三個漢家王爺,就剩他一個了吧?”
“吳三桂,嘿嘿,走私茶葉都跑到河南去了。”楊來嘉失笑道:“你這傢伙。收了茶商不少好處吧?”
“養家餬口。沒辦法。”洪福笑著攤了攤手,“你當這事佟國瑤便不知道嘛。朝廷都睜一眼閉一眼,糊弄著錢糧,只要吳三桂兩不相幫便可以,他就敢跟朝廷對著幹?”
“人心散了。這天要變嘍!”楊來嘉往船上一躺,抬眼望著天空,似笑非笑。
心變了,天變了!
不僅是抗清的烽火在大江以南熊熊燃燒,照亮了懷念大明的民眾的心,原本依附滿清,併為之效命的漢人官員也開始倒戈相向。楊來嘉、洪福只是其中的一例。而廣西將軍孫延齡在明軍的逼迫下易幟反正,則更是震動了清廷。
永曆十六年(康熙元年)九月二十一,孫延齡帶著家眷,領了朱永興的諭令賞賜。離開桂林,趕往南寧赴任。敘國公馬惟興率軍進駐桂林,開始了緊張的整編訓練。殄朔軍由此建制完全,但三師分駐桂林、賀州、韶關,暫時還不能集結出動。
永曆十六年(康熙元年)九月二十六,可能就在清廷收到孫延齡叛反的加急報告時,晉世子李嗣興統率徵朔軍由邵武誓師出發,攻入江西,一戰破建昌(江西南城),兵鋒直指號稱“襟領江湖、控帶閩粵”的要地撫州。
撫州又有“南昌遠郊、閩臺近鄰”之稱,若失守則江西省府南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