赴援江西。
此時江西的清軍主力大致分為兩大集團,一是屯駐贛州,防禦廣東明軍入境;二是陸續集結於南昌,守衛首府。江西腹地的兵力極為空虛,徵朔軍能夠快速推進。只要與韶關的友軍合力夾擊,解決了贛州清軍,則將又有一部明軍騰出手腳,加入戰團。江西戰局,也將呈一面倒之勢。
(未完待續)
第二百三十六章 旗奴家丁、內政外交
國戰,從廣泛的意義講,已遠遠超出某些個人的利益,它成為了漢民族同異族統治者的再次大較量。
滿清入關雖已近二十年,但人們對這個新主人卻仍存有疑忌,不願接受這一無法改變的現實。當有人——一個有名望、有擔當的人,敢於率先行動,他們就會隨之而行動起來。朱永興就是趁勢而起,扮演了人們所希望出現的角色,他憑藉自己的地位和實力,振臂一呼,天下響應。
明軍攻勢如風,參加和響應的,絕大多數都是漢人,其主要成員或骨幹,都是原明朝降將、李自成、張獻忠、鄭成功餘部及南明殘餘部屬。兵士也多是綠營,並吸收了當地百姓的參加。
這些人或者跟現在的明廷有聯絡,很多人卻絲毫無聯絡。但這無關緊要,只要他們不喜歡異族建立的這個新政權便夠了。
“綠旗軍心已亂,江南民心已傾,如之奈何?”清廷輔政大臣蘇克薩哈看著奏報,連連搖頭。
這是一份較為粗略的報告,列了至今背叛的“逆臣”名單,共有二十三人,其中十八人是明朝降清的文官武將,其餘五人未做過明朝的官,有一個竟然還是清初進士出身。
以後的數量還會越來越多吧?蘇克薩哈偷看了一眼旁邊鐵青著臉的鰲拜,把後面的話嚥了回去。
“江浙乃財賦之地,自然不可輕言放棄。然現之江浙卻已成朝廷負擔,困兵之所,既不能反攻制勝,亦難增援他省。頭痛醫頭,腳痛醫腳,各地自為戰。但有警訊便抽兵而剿,則落入敵轂中,被敵或牽或殲,個個擊破”
“當今之弊乃分兵征討。分兵則勢單。以次剿取。兵士疲勞,不堪馳使。豈能勝利?如今之計,當集大兵反守為攻沿長江佈防八旗勁旅,以湖南常德、長沙為聚兵之所,西可扼荊襄。東可與江浙之兵合擊贛省敵軍,而後由贛入粵,或直搗其巢,或切斷敵東西聯絡。如此,敵勢雖大,不難各個擊破。”
鰲拜哼了一聲,將條陳憤擲於地。罵道:“紙上談兵,誇誇其談。軍國大事,戰陣兇險,豈是耍嘴皮子這般輕鬆?”
蘇克薩哈猶豫了一下。上前拾起條陳看了起來。如果從軍人角度看,這份條陳確有紙上談兵之嫌,但也不是全無可取之處。比如所分析的現狀和弊端,便有幾分道理。大江以南的各地清軍豈不正是各自為戰,哪裡有警,全憑地方主官定奪。江浙困守,入敵轂中,倒也說得不錯。戰略主動權為明軍所握,清軍被動應對,豈不是正被明軍牽得團團戰?
但蘇克薩哈卻不想為此條陳說話。江浙不可棄,這是清廷的死穴。聚兵湖南,這個程度的戰略收縮不可取。沿長江佈防八旗勁旅,那需要多少人馬,恐怕要把京師的人馬全調過去,也不一定夠呢!
“雖是書生迂腐之見,卻也有其可取之處。”鰲拜突然緩和了語氣,蘇克薩哈有些驚疑地望過去,等著他的下文。
“處處防,處處難防,那便反守為攻。”鰲拜輕輕一拍大腿,說道:“徵召在京諸王、貝勒、貝子以及旗主家奴,可得精兵三萬。以此精兵,或攻閩,或入贛,或可扭轉戰局。”
蘇克薩哈心中有不祥的預感,低下頭,不應也不答。
“蘇公——”少有的親切口吻令蘇克薩哈起了雞皮疙瘩,有些木然地抬起了頭。
“蘇公德高望重,此事要想辦成,舍蘇公其誰啊!”鰲拜的笑容很謙和,但在蘇克薩哈眼裡卻是皮笑肉不笑,令人厭惡。
雖然從順治開始,便用御前會議等形式,剝奪了親王們的大部分權力,但這些親王、貝勒們並不死心,還幻想著八王議政這個傳統模式。徵召旗奴家丁可是一件得罪人的苦差,那些親王、貝勒們可不會乖乖聽命。
那些旗奴、家丁當年確實大都在沙場上征戰過,可是,現在不同了。常言說得好,有多大的主子,就有多大的奴才。這些旗奴的主子,在京城裡當著王爺,公爺,奴才們便也跟著長了身價,長了威風。又都在京城裡成家立業,安享富貴,誰還願意為了那點餉銀去賣命打仗啊?
“正是,正是。”沒等蘇克薩哈開口推辭,遏必隆也是笑得一臉真誠地幫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