撼卻是極大的。
明軍陣地前,未能撤下來的傷兵哭嚎著,咒罵著,有的躺倒等死,有的奮力向回爬。留下一道道染血的痕跡。
董學禮鐵青著臉,仰望著明軍陣地飄揚的旗幟。“小老虎”李來亨。沒錯,就是這廝,何時變得如此厲害了?不是,不是明軍戰鬥力強了,而是武器厲害了。
“老董咋不攻啦?”臨國公李來亨已經不似起初那麼緊張,拿著鑲金的望遠鏡瞭望著清軍。揶揄道:“也沒死多少啊?讓兒郎們去收首級吧,那些盔甲都扒下來,修修補補好象也比咱們穿的強。”
“末將遵令!”一名部將應喏一聲,揮手下令。
百十名刀斧手從後面趕過來,越過戰壕。在山坡上砍殺起來。慘叫、哀嚎、咒罵、求饒,被遺棄的清軍傷兵反倒沒有死亡者的幸運,凶神惡煞般的劊子手,滴血的刀片,讓他們飽受面對死亡的恐懼後,才算解脫。
“馮小將軍見笑了。”李來亨看著山坡上變得赤條條的清軍屍體,回頭赧然一笑,對水師陸戰隊的軍官說道:“這夔東窮鄉僻壤,物資匱乏,咱也是缺怕了。”
“國公折殺屬下了,屬下一小小軍官,怎能稱呼將軍?”馮大可趕忙施禮,說道:“這打掃戰場,勿遺漏浪費,本屬應當,又有何見笑之說?”
“哦?”李來亨帶著疑問的口氣問道:“我以為你們從富庶地方而來,看不上這些破爛呢?難道”
“國公有所誤會。”馮大可想了想,解釋道:“此次水師運來的物資確實豐厚,可也是積攢多時,甚至是告借而來的。籌措這些物資,殿下可是大不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