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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5部分

內訌的開始,孤只是給鄭經添點麻煩,使我軍在東南有更有利的態勢。等到鄭經打下臺灣,嗯,你覺得他會怎麼做?”

易成沉思半晌,試探著說道:“統一事權,鞏固根基,消除對其不利的議論和影響?若是外姓,恐怕在鄭氏集團中無人可威脅到鄭經——”說到這裡,他的眼睛猛然睜大,驚訝道:“鄭泰,殿下是要說鄭泰和鄭經會起爭鬥?”

“是啊!”朱永興無奈地嘆息一聲,但在易成耳中卻聽出了些許期盼的味道,“說起來有些令人費解,那鄭泰不僅是鄭家德高望重的老臣,更在關鍵之時用自己的聲望穩定了金廈軍心,甚至不惜觸怒延平王,保護了鄭經。說是鄭經的救命恩人也不為過,鄭經怎麼就會向他下手呢?”

“屬下明白了。”易成重重地嘆了口氣,“鄭泰是延平王的族兄,久經戰陣且深得軍心,還長期打理鄭家商業貿易,於廈門大捷亦多有功勳。這樣一個有實力、有本事、有聲望,還不肯惟命是從的傢伙,鄭經得位不正,要統一事權,樹立威信,必然要對其下手。”

“嘿嘿。”朱永興冷笑了兩聲,用鄙夷的語氣說道:“鄭經學會了乃父的殺伐果決,卻——,哼哼,虎父犬子啊!”

易成連連點頭,表示贊同。並不是他百分之百相信朱永興的猜測,而是因為朱永興能想得這麼深,讓他感到欣慰和放心。鄭家內亂,這只是一個縮影,或者說是一個側面的寫照,朱永興能想到這些,自然也會對自己以後該何去何從有清醒的認識。按照易成所想,朱永興已經意味到政治鬥爭的殘酷,那麼,在與永曆,或與其他覬覦大位的家位爭鬥時,便不會心慈手軟。

“等到鄭經要統一事權,在內部大事殺伐之時,方是咱們動手的良機。”朱永興的目光已經移注到桌案的檔案上,語氣也變得平和,“或大舉擴充實力,或逼迫鄭經避走臺灣,大陸沿海將盡是我水師馳騁之地。介時,風帆所指,南極高、瓊,北盡登遼,何地不可以聚兵,何地不可以攻掠?滿清,敗矣!”

滿清敗矣!易成如聽到了洪鐘大呂,驀然注視朱永興。而朱永興的神態已恢復了自然沉靜,筆在紙上刷刷地寫著,似乎正在繪製勝利的宏圖。

“發喪,起兵,待滅了亂臣賊子,再看那岷藩還有何說辭?”鄭經怒不可逷,拍案而起,把茶碗都掃到了地上。

重禮送至廣州,使者極盡謙卑,鄭經覺得已經給足了朱永興的面子,但使者派人傳回來的訊息卻令他感到失望,感到憤怒。

要請示永曆天子,這明顯是推託延宕。雖然在承襲王爵的程式上確實如此,但明眼人都已經看出來,只要朱永興同意,事無不準,且時間長短,也在其掌握之中。那是想快便快,想慢便慢,全由其心意而定。

“世子襲爵,名正言順,又何必仰人鼻息?”馮錫範對朱永興的印象也不好,就著鄭經的話煽風點火,“便是對外言說世子已承襲王爵,又能怎樣?”

陳永華心中很矛盾,既感念鄭成功的知遇之恩,又認為對抗朝廷有違他心中的春秋大義。沉思良久,他才委婉地說道:“若是背上僭越之嫌,恐於世子不利。岷藩怕也是有些顧慮,才不敢擅專,要請示天子定奪吧?”

“哼,他還不夠擅專嗎?”馮錫範有些不屑地冷笑道:“就是一個活曹操,把天子棄於異邦,不言接駕,誰還不知他是個什麼心思?”

“話雖如此,岷藩畢竟是朱氏子孫,如今兵強馬壯,亦不可輕易與之為敵。”建平侯鄭泰咳嗽一聲,緩緩說道:“大義名分在手,先王亦要在表面尊奉。依吾看,承襲王爵可以稍待,攻打東寧卻不可以拖延。只要擊敗了那些賊子,王爵還是隻能由世子承襲。”

鄭經停下了急走的腳步,猶豫著問道:“只怕明軍包藏禍心,趁我軍攻打東寧時偷襲金廈。介時我軍浮於海上,進退失據——”

“屬下覺得不會如此。”劉國軒見鄭經欲言又止,便接話道:“明軍正專心於閩省戰事,必欲滅耿逆而後快,又哪裡能抽調出兵力?”

“臺灣可取,當速取。”鄭泰輕輕一拍桌案,大聲說道:“金廈彈丸之地,而東寧卻是萬世不拔之基。如能著力經營,可具自立自強之實力。若據有東寧,對外可攻掠大陸,對內則可安身立命,使我軍將士家屬有退路可言。若是世子擔憂,吾願鎮守金廈,以策萬全。”

“伯父久經戰陣,經驗豐富,鎮守金廈可保萬無一失。”鄭經的態度極客氣,笑著說道:“岷藩要觀望勝敗,那便讓他看看,我軍在東南依然是舉足輕重,依舊是兵馬雄壯。嗯,吾有意任命周全斌為五軍都督,隨吾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