裝備,抵擋住兩倍來敵也是很把握的事情。
強攻則阻擊消耗,兵分則勢弱反攻,這是馬寶等人最終定下的穩妥戰法。主力大部在此,防禦時不虞被突破,反攻時也有足夠的力量。清軍的應變,終於給了明軍由守轉攻的機會。
“全是騎兵,那滿蒙八旗就算不是傾巢而出,留下的也不會太多。”吳三省謹慎地做著分析,作為參謀長,他並不急於作出判斷,而是給主帥提出建議,“沒有重武器,張國用盡可以抵擋得住這幾千敵軍。而我們當面之敵,卻因為這次分兵而顯出薄弱。”
“滿蒙八旗大部一去,清軍戰力定然大受影響,我軍的反攻機會到了。”馬寶何嘗不是這樣想的,若沒有這幾千滿蒙八旗,只是靖藩人馬的話,明軍哪裡會如此穩重謹慎,早就迎敵出戰了。
“兩天?”吳三省無需太多的計算,清軍的迂迴在明軍預料之中,時間也早就有所確定,是兩天還是三天後發起反攻,只是考慮到迂迴清軍再度返回的時間和可能性,所做出的可供參考的範圍。
馬寶沉吟了一下,輕輕一拍桌案,定下了決心,“兩天後發起反攻,爭取一天便擊敗當面之敵。然後轉向堵截,殲滅滿蒙八旗於返回的路上。”
每一個複雜的軍事行動都可以分解,隨後便能看到其中並沒有什麼深奧之處,基本上都是由一些簡單的戰術,去達到一個簡單的目的,詮釋著兵法上最簡單的原理。馬寶等人制定的計劃也是這樣,儘量抓住滿蒙八旗與其他清軍分散的空當,或是先強後弱,或是先弱後強,總之是個個擊破的戰術打法。
將決定性的戰役分解成若干次戰鬥,這也是穩妥之道。積小勝為大勝,這是一個方面;如果某次戰鬥失利,明軍主力尚在,也容易進行調整,以力再戰。換句話說,明軍不奢望一場驚天動地的大戰決定勝負,也不會因為一次挫敗而崩潰。
留些餘地,留點彈性空間,不做孤注一擲的豪賭,這是形勢日益好轉後,朱永興的心理習慣。但在不知不覺之中,卻已經影響到了下面軍官的思維。(未完待續)
第一百九十九章 接戰
防守不意味著怯於進攻,既然判斷出明軍主力在此,清軍的分兵迂迴便顯得過於狂妄和輕敵。當然,八旗軍以少勝多的戰例數不勝數,且大多是在主動進攻中獲得,即便明軍人多勢眾,也並沒有佔據什麼優勢。無論是從征戰遼東,還是席拘原,或是進兵西南,都是如此。
經驗是可以借鑑,但過於相信則又是一種誤導。奇計妙策,說的便是如此。戰陣廝殺,講究的是變化,因時而變,因敵而變,因勢而變。明軍東征接連取勝,本應給清軍敲響了警鐘,但遠來的滿蒙八旗卻依然以我為中心,依舊倚仗著騎射無敵的神話。由此,已經在戰略戰術上失了幾分。
迂迴繞襲的部隊還沒有傳來訊息,這邊明軍主力盡出,突然反守為攻,擊潰了佯攻的一部清軍後,向清軍大寨逼近。首當其衝的,便是耿藩兵馬的大營。
陽光下,遠處的地面探出了多面的旗幟,隱隱可以看到明軍的紅旗,再看過去,旗幟下,是一個個整齊的方陣。方陣中刀槍耀眼,盔甲閃亮。
清軍的號角不斷響起,軍陣結成,不斷的迎了上來。就在清軍大營外數里,敵我雙方在相距不到一里處,都是相互停了下來。
“賊奴作戰,死兵在前,銳兵在後。死兵披重甲,雖死而不退,後又接輕甲善射之兵。最後為奴賊精騎,人馬皆重鎧。待我銃炮擊發,急突而出,尤擅左右突擊,不見利而不進,或遠或近,或多或少。或聚或散,或出或沒,動靜之間,其勢極詭,最是難防”
魏君重舉著望遠鏡,在中軍的指揮台上觀察著清軍的陣勢。輕抿嘴角,露出了一絲冷笑。講武堂有對八旗兵將作戰特點的總結和評價,但也對目前的八旗作出過重估,現在看來,還真是如此。
“兵員少了,士氣低了。賴以開國的久經戰陣、功勳卓著的大將已不復存在,他們的子弟即便承襲爵位,卻少不更事,缺乏戰鬥經驗。無法替代父輩馳騁疆場的角色。我軍有裝備之優勢,再以穩定製敵快速,以堅韌制敵強硬,以防禦破敵堅銳,則八旗不足畏,騎射不足懼”
是啊,不動如山,任你狂風暴雨。我自巋然而立,就算是全盛時的八旗。又能奈我何?何況現在的八旗兵將,並不復當年祖輩之勇,披著虎皮的豺狼,又有何懼哉?
魏君重放下望遠鏡,心中愈發自信。對自己的自信,對手下兵將的自信。對武器裝備的自信,對軍心士氣的自信,對陣法對戰的自信
燧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