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沒想到正是他的威脅恐嚇,逼得這支綠營反正投誠,並且倒戈一擊。
蒙古佐領哈爾圖把著桅杆勉強站著,不習水性的他甚至不敢看流動的江水。船艙中載著搶掠來的財物。雖然是戰敗了,但這些財物還是使他感到安慰。窮啊,出來打仗不就是圖個財,能不拼命就不拼命,滿清的天下,又不是蒙古人的。
眼角余光中,哈爾圖看見前面江水拐彎處站了不少清兵,他也不十分在意。剛剛碼頭混亂之時,有不少清兵急著登船逃命,可是被推進水裡不少。還有不少扒著船幫,刀劍砍下,也沒人能夠阻止船隻離岸避險。
船在繼續前行,哈爾圖轉眼去看岸上的清兵,他喜歡看到他們絕望或是祈求的目光,因為這正顯示出他高人一等的身份和地位。這些綠旗兵,不光是滿人的奴隸,平常他也是呼來喝去的。
只是——這次哈爾圖有些意外,他看到的是令他一時猜不透的眼神,沒等他琢磨明白,突然從這些清兵身後射來一片急促的箭雨。
慘叫連連,船上的水手舵夫在箭雨中紛紛倒下,哈爾圖也是猝不及防,身上中了兩箭,臉上也中了一箭。船隻一下子失去控制,緩緩打著轉,沒有拐過這個河彎,而是衝上了江岸。
哈爾圖的身子慢慢軟倒,船在轉,天在轉,他的意識逐漸模糊。白煮把肉,蘑菇湯,還有爽口的大黃餅子,他彷彿回到了草原的家鄉,耳邊是牧羊姑娘輕吟的長調他嚥了口唾沫,卻滿是鹹腥的味道,眼前黑了下去。
“你們把船拖到岸上。你們,繼續給老子射,射死這幫狗韃子,看他們還敢拿咱們不當人看。”申吉兆在岸上跳著腳的嚎叫指揮,“媽x的,這回讓你們知道老子的厲害。”
既然已經下手了,申吉兆索性指揮士兵排開陣列,前面盾牌掩護,後面弓箭齊發,來了船隻便攻擊。
這下子,後面的船隻便遭殃了。有的失控擱淺靠岸;有的在江中打轉,阻擋了後面船隻的通行;有的慌忙靠北岸行駛。本來還算有序的航行立時混亂起來,船隻碰撞、躲避,船上清兵東倒西歪,又要張弓還擊,呼喝驚叫,一時亂成了一片。
岸上馬蹄聲急促,黨守素帶著幾百明軍又追了上來。前面赫然是申吉兆派出的屬下,已經與明軍聯絡妥當。
“好好幹,算你們立功,有獎賞可拿。”黨守素只是稍微減慢了速度,向著申吉兆等人喊了一嗓子,又帶著人向前奔去。
“那是誰?說話算數不?”申吉兆疑惑地詢問屬下。
“是興平侯。”屬下小聲說道:“官不小啊!”
“原來是位侯爺。”申吉兆精神一振,大聲鼓舞著手下,“弟兄們,打呀,狠狠地打,侯爺說了有重賞啊!”
反正的湖廣綠旗愈發賣力。甚至有人冒著被箭矢射中的危險,跑到岸邊將落水爬上岸的清兵斬下首級,然後舉著血淋淋的人頭跑回來,激起不少人的喝采叫好。
“唉?興平侯——”申吉兆突然覺得似曾相識,撓著頭想了一會兒,終於抬起頭望著屬下。愕然道:“夔東的闖賊餘孽裡是不是有個興平侯?好象叫黨守素來著?”
屬下眨了眨眼睛,似乎也想起來了,愣了一下,趕忙低聲道:“大人慎言啊,日後這闖賊二字可莫再出口。”
嗯,嗯!申吉兆連連點頭,補充道:“是皇明大軍,都是王師,王師啊!”
大串大串的俘虜被不斷押送至城外。雖然由於謹慎而耽誤了時間,但戰果卻還是很可觀。清軍水師裝人裝馬裝財物,所載的兵將不過萬人,大部分清軍都被扔在漢水邊,只能徒步向南逃竄,在明軍的圍追堵截下,估計沒有多少能夠逃回武昌。
“選其精壯,儘快建成伐朔軍。”朱永興站在城樓上。指了指被圈起來看管的清軍俘虜,對臨國公李來亨說道:“武器很快會運來。伐朔軍將以襄陽為前進之基,虎視中原,策應我軍光復大江以南,然後再併力北伐。”
“中原”主要指河南省,古有“得中原者得天下”之說,除了中國南北朝外。皆認為把中原納入版圖的王朝才是中國的正統王朝。中原自古以來就是主導整個中華文明發展的核心地域,是中國歷史上絕大部分時間的政治、經濟和文化中心所在地。
但是唐宋以降,東南地區逐漸成為天下財賦之所區,有所謂“天下大計,仰於東南”的說法。中國的經濟文化重心也從“開封——長安”東西向軸線徹底移向江南地區。最終落在“杭州——蘇州”南北向軸線上。文人學者提及“江南”一詞之時,亦大多指稱的東南地區。
在朱永興看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