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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1部分

“聽戲?”朱以海猶豫了一下,問道:“戰事正緊,岷藩親征,這個時候合適嗎?”

“王爺有所不知,這戲卻是岷殿下弄出來的。謂之與民同樂。”張煌言笑著做了解釋。

明代大旅行家徐霞客的第四子李寄曾寫有一首《西施山戲佔》的詩,描繪了朱以海監國時的狀況:“魯國君臣燕雀娛,共言嘗膽事全無。越王自愛看歌舞。不信西施肯獻吳。”詩後原注:“魯監國之在紹興也,以錢塘江為邊界。聞守江諸將日置酒唱戲,歌吹聲連百餘里即此觀之,王之調弄聲色,君臣兒戲,概可見矣。何怪諸將之沈酣江上哉!期年而敗。非不幸也。

浙東義軍剛剛起兵時,明清兩軍在錢塘對峙。魯王最愛做的事就是聽戲,以致各路義軍營地裡必定要設定戲臺。以備監國大人娛樂。可惜好景不長,魯王的這種愛好不僅遭到了文人的譏諷,還導致了兵敗如山倒。及於顛沛漂泊,他便再沒有這種閒情逸致和享受奢糜的條件了。

到了下龍安頓,雖然條件比金門那是好得太多,但朱以海也唯恐招人不滿,一直夾著尾巴老實做人,不敢招搖。現在聽說有戲可聽,他嘴上問著合不合適,這心卻是癢癢的。等張煌言解釋完,他也就坦然接受。

“既是岷藩搞出來的,本王便去捧捧場。”朱以海笑著點頭,忽而又叫住了張煌言,囑咐道:“輕車簡從啊,身份也不要露,岷藩不在,孤可不想在城內招搖。”

大地覆滿了白霜,乾燥而堅硬,在腳下簌簌作響。每吹過一陣寒風,經霜的樹葉便猝然脫離地面,象一群飛鳥般在空中飛舞。

一杆長有丈餘的旗杆高舉,長六尺九寸、寬三尺六寸的紅底黃字“岷”字令旗跳出了地平線,迎風飄揚。

清道、刀盾、白澤旗、畫角等儀仗雖不是全部完備,也差之不多。儀仗中是朱永興緩騎而行,身側身後則是衣甲鮮明的明軍將士,隊伍後面是長長的輜重車隊,咯吱咯吱地響著前進。

大地在馬蹄和腳足的踐踏下,沉悶地哼著,伴著初冬的肅殺,撲面而來的是不可阻擋的昂揚威勢。

趙王白文選立在貴陽城頭,收起了望遠鏡,轉頭對著親衛頭領鄭重交代道:“殿下已至,你們都下去彈壓警戒,萬不可有失。”

已經過去了五天時間,吳部已全部開拔出城,在東北面的開陽縣進行整頓重編。靖朔軍已經接管了由曲靖至貴陽的全部州縣,水西的兩萬土兵由匡國公皮熊等人率領,已開至貴陽,駐紮於城外,城中更有一個師的正規明軍鎮守。而為了迎候朱永興所做的安全保衛工作也早佈置完畢,但白文選還是不放心。親衛頭領也不多話,行了個軍禮後,轉身大步而去。

“宗室親征!”匡國公皮熊站在城門一群迎候的官員之中,眼望著越來越近的王旗儀仗,心情激盪,眼睛溼潤了,口中喃喃:“老夫能再見大明宗室威儀,能見到中興大業將成,死而無憾,死而無憾。”

水西宣慰使安坤站在皮熊旁邊,亦是笑得舒心。隨著明軍越來越強勢,他對皮熊等人也愈是尊重。此番明軍入黔,算是徹底安撫了他,他不過是想著在水西安穩地做他的土皇帝,本就沒有什麼雄心壯志。或是叫非分之想。

徵土兵兩萬助戰,這也算不了什麼。明廷往往以異地土兵作為鎮壓各地農民起義和少數民族起義的依靠力量,各地土兵的徵調很頻繁。而土官則“每遇征伐,輒願荷戈前驅,國家賴以撻伐”。以“供徵調”來表示效命朝廷,來獲得封官晉爵的良好機會。

迎候的官員中,吳軍總兵王輔臣卻是心神不寧,臉色變幻不定。他是吳三桂的心腹將領之一,此番被朱永興點名而至,不知道到底為了何事。是福是禍?他的心中忐忑不安。

王輔臣原姓李,河南人,小時為官宦家奴,後參加了明末農民起義軍,“驍勇善戰”。有大將之風。不久,他又流入明將姜瓖營,充任健兒。有一個將官叫王朝進,膝下無子,就把他收為義子,從此改姓王。

當他長成青年時,身長七尺餘,面白皙。少鬍鬚,髯眉如臥蠶,外貌很象世人繪畫的三國名將呂布。英俊健壯,“勇冠三軍,所向不可當”。因為他善騎射,馬上如飛,所以人們給他起了個諢號,稱“馬鷂子”。

後隨明末山西大同守將姜瓖造反。縱橫馳騁,清軍直呼:“馬鷂子至矣。”攝政王多爾袞兩次親征未能奏效。王輔臣因而一舉成名。不久降於阿濟格,免於被誅。沒入辛者庫為奴。多爾袞死後,王輔臣獲得順治重用,監臨洪承疇部,後洪承疇保舉王做總兵官,之後便歸於吳三桂所部。

“馬鷂子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