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郡王聯絡,算時日,估計也快回來了。滇省戰事告一段落也好,吾便能騰出手去處理南海之事。”
雖然有襲攻南阮水師,獨霸北部灣的想法,但偵察而來的情報卻讓朱永興覺得未必能穩操勝算。
北鄭南阮,兩家能夠對峙百年,北鄭靠的是人力物力優勢,南阮則更依靠火器之威,並與西方國家,特別是葡萄牙的聯絡更緊密。南阮不僅透過澳門採購火炮,而且在順化引進了葡萄牙的鑄炮作坊。
在水師方面,確切的情報顯示,南阮有大戰船六十多艘,每艘戰船配有大炮六門;小型戰船一百餘艘,每艘船配四磅或八磅火炮兩門。這樣的實力,比南海艦隊尚有過之而無不及,朱永興自然要謹慎對待。
細緻比較之下,南海艦隊幾艘主力艦的裝備佔有優勢,而且更富有海戰經驗;而南阮水師則在船隻的數量上超過南海艦隊。如果真的打起來,偷襲成功或許能佔便宜,但一旦打成兩敗俱傷的戰鬥,朱永興苦心建成的南海艦隊則要實力大損。
出現這種結果顯然不是朱永興所希望的,所以,他才要向鄭成功借兵助戰。並且他給信使交代過。一定要與延平郡王約定會師日期,如果延平郡王言語不詳,或者藉故拖延,那他便要另想辦法。
當然,借兵助戰不是空口白話,以什麼朝廷大義來說動鄭成功。而是一種變相的僱傭。打敗南阮水師,逼迫南阮繳納戰爭賠償,並且平分戰爭繳獲,這便是朱永興所提出的條件。
至於滇省戰事,朱永興也想明白了,吳三桂估計是猜出了自己的心思,認為自己暫時不會直取昆明。同時,吳三桂的戰略思想也發生了轉變,由重視名城轉為重視軍隊。不肯與自己繼續玩這種慢慢消耗的戰術了。
存人失地,人地皆存;存地失人,人地皆失。儘管朱永興不認為吳三桂能總結出這麼經典的戰略,但也知道這個老漢奸變得狡猾了,更加不好對付了。
而從吳三桂思想的轉變,朱永興也得出了相對有利的結論,那就是吳三桂已經不復之前對清廷的死心塌地。既有了儲存實力的想法,明軍的壓力便會大大減小。靜坐對峙有可能成為滇省長期的狀態。
整頓經營的時間越長,對明軍越有利。對此,朱永興還是有信心的。攤子剛剛鋪開,正需要一段建設和產生效果的時間。
“殿下,軍工部剛剛送來訊息,新式火槍已經制造出來了。”葉虎又給朱永興帶來了一份喜悅,“法國人抱怨咱們的鐵礦不好。以至耗費了時間,看意思是想多得到些好處。”
“好處嘛——”朱永興狡黠地一笑,點了點頭,說道:“吾心中有數,該給的甜頭還是要給的。
嗯。目前西方殖民國家採取的還是排他性的獨佔模式。目前,英國與荷蘭打得激烈,法國日後還會與英國爭奪印度可以說,這樣紛繁複雜的國與國的關係,忽敵忽友、忽戰忽和的形勢,正是自己從中漁利,縱橫捭闔的好時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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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門。
“久不貢——”鄭成功輕輕搖了搖頭,不由得大笑起來,“岷世子這個藉口找得甚是有趣,可也算出師有名了。”
“父王,您打算出兵助戰?”世子鄭經陪著笑了兩聲,疑惑地問道:“岷殿下分明是力有未逮,方才派人前來乞師。所言戰之利,亦難確實——”
“此戰之利,只是眼前,為長遠計,縱無利可圖,我軍亦要出兵。否則——”鄭成功抬手打斷了兒子短視的話,又沉吟了片刻,繼續說道:“岷殿下海外立基,日後商業往來還需南海艦隊多加照拂。況未復臺灣,我軍騰挪之地太窄,誰敢保不需西南之助?清軍大舉來攻時,岷殿下已派兵援助,如今有所求,我軍卻不施援手,豈不令人心寒物議?倒要笑吾無情無義。”
鄭經皺著眉頭想了想,說道:“既是如此,那便派孩兒率軍助戰吧!”
“不!”鄭成功心中早有定論,斷然否決道:“你坐鎮金門,為父當親率水師前往,一則助戰,其次亦要與岷殿下一唔。”
“父王千金之軀,豈可遠途跋涉,還要入滇拜見?”鄭經吃了一驚,趕忙阻止道。
“吾不入滇。”鄭成功狡黠地搖了搖頭,說道:“只回信說親往助戰。”
“岷殿下若自恃身份,不來與父王相唔呢?”鄭經問道。
“他會來的。”鄭成功微微閉上雙眼,將頭靠在椅背上,沉默了半晌,幽幽說道:“如果吾沒看錯的話”
鄭成功並沒有把心中所想都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