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必要的。
寫完了信。朱永興叫來書記官,讓他將信中的一些內容抄寫後送往講武堂。這樣既可以對正在學習的軍官有所啟示,又能夠讓他們開動腦筋,仔細研究探討軍隊中兵種配備的問題。
算算時間,廣西戰區的最新訊息快傳來了,估計是關於南寧戰事的。朱永興預計是好訊息,因為他相信明軍的攻堅能力,而且明軍的兵力優勢很大。當然,如果攻打南寧遇到了意外情況而遷延時日的話,廣東尚可喜急速增援,那變數就大了。
只是,對於這個時代的通訊速度,朱永興實在是感到無奈。南海艦隊應該如期展開策應行動了,攻打防城港,並相機攻襲廉州(今北海),但具體訊息卻並沒有傳過來。
天氣晴朗,湛藍的天空中點綴著稀疏的雲朵,如果有閒情逸志的話,躺在樹蔭下辨別雲朵的形狀,也是件很有趣的事情。
但此時的廣西提督馬雄卻無心欣賞,雖然在樹蔭下,但身上的傷口被汗水浸得生疼,周圍還有傷兵的呻吟,更令他心緒煩亂。
野戰敗了就敗了,一來他沒有盡全力,二來損失也沒到傷筋動骨的地步。但堅守南寧以等援軍的設想也化成了泡影,而且時間之快令他現在想來依然心有餘悸。
作為老軍伍,馬雄自認在守城的佈置上沒有什麼疏漏。七千對兩萬,如果是倚堅城而守,數量對比也不算懸殊。明軍也是看到了這一點,採取了圍三闕一的戰術。當然,馬雄沒有上當,他要在南寧城下挫敗敵人,使敵人久攻力疲,再伺機反攻,或者在援軍到來后里應外合。
但樂觀的想法在第三天便化為烏有,明軍的大炮沒有轟開城池,但北面和南面的城牆卻突然相繼大面積崩塌。隨著明軍蜂擁入城,馬雄知道大勢已去,斷然率領三千騎兵出城向東突圍。也正是他的決斷,才使得清軍沒有全部與城偕亡。雖然突圍過程中遭到了明軍的阻截和攔擊,但還是有兩千多騎兵成功脫逃。
這下子可算是折損大半,元氣大傷了。馬雄率領殘兵直跑至貴縣(今貴港市)境內,方才得脫大難,稍事休整。
“提督大人——”僥倖逃出的幕僚衣衫破爛,頭髮散亂,早已沒有儒雅之象,喘息已定便湊過來詢問行止,“咱們下一步去向哪裡?”
馬雄皺著眉頭想了片刻,低沉地說道:“本來應該向北迴柳州,只是不知那裡現在是什麼情形。再者,戰事失利,我是不願與孫延齡那個王八蛋相見,平白招其恥笑。”
馬雄和孫延齡積怨甚深,恥於居孫延齡之下,幕僚自然知曉。但現在只有兩個選擇,要麼繼續向東,與廣東清軍會合;要麼向北,回到大本營柳州喘息休整。殘兵敗將,是不敢再與明軍交鋒,而且急需一塊就食之地。
“大人,廣東尚藩也不是善輩,若前往投靠,這些兵將或為其所吞。”幕僚思索著分析道:“即將其不加吞併,反攻明軍時也必以我軍為前鋒,不會悋惜使用。”
馬雄輕輕點頭,愁眉鎖得更緊,失去了這所剩的資本,別說再與孫延齡抗衡了,就算是官職,恐怕也不易保。
“不若——”幕僚壓低了聲音,陰狠地說道:“一邊派人打探消信,一邊秘密北行。能再回柳州自然是好,若是孫延齡這廝已踞柳州,我軍便繞道去桂林,給他來個釜底抽薪。”
馬雄吃了一驚,沒想到幕僚竟然想出如此毒辣的計策。但仔細一想,卻也不失為一個選擇。既然孫延齡不義,撤軍北上以圖柳州,那以牙還牙,趁虛奪其根基桂林,也沒有什麼說不過去的。
而且,佔了桂林之後,不僅報了一箭之仇,還切斷了孫延齡的後路,使孫延齡再無法偷奸耍滑,只能與明軍對陣拼命了。
這般想著,馬雄的臉色由驚詫慢慢轉為狡黠和得意,最後一拍大腿,恨聲說道:“便依先生之策。彼既不義,便休怪我無情。”
幕僚得到讚賞,心中高興,但還故作矜持地繃著,又向馬雄提醒道:“大人,此事非同小可,切莫走漏了訊息,使孫延齡有所防備。不若先向兵將說明,我軍乃是北上柳州。等到訊息確切,發動之時再公之於眾,最為穩妥。”
“正是,正是。”馬雄連連點頭,臉上露出了久違的笑容,似乎正從失敗中走出。
(未完待續。。)
第一百三十一章 東征救民
順治十二年下達《禁海令》,順治十七年下達《遷海令》,亦稱《遷界令》,是《禁海令》的擴大和補充,更為嚴厲殘酷。
沿海地區的絕大多數百姓,維持生活的主要方式不是耕種土地,就是下海打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