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高遠,屬下欽佩備至。”張維翰恭維著,慢慢品著茶,點頭道:“雖不十分地道,卻也很難得了。要喝正宗三道茶,還是要在大理才好。”
“在大理時沒喝過這三道茶,白族的特色菜倒是吃了一些,比如生皮、豬肝胙之類的。”朱永興笑著說道:“劍川土府段智、洱源土府木篤皆為白人,之前也出力甚多,孤記在心中,自有封賞。只是這茶可以喝,幾名侍女孤王卻不好接受,又怕二人為此難以安心,就煩勞張先生去解說一下。”
張維翰遲疑了一下,自己也是白人,前去說明也是很合適。只是——他抬眼看了看廳下幾個身著白上衣,穿著紅色坎肩,腰上繫著繡花小圍裙的白族女孩,她們的辮子用紅繩結在一起,頭上還纏有五顏六色的手帕,雪白的纓穗在頭右邊飄飄灑灑,顯得很是嫵媚。
“殿下不妨收下這幾名侍女,日後再赦放為民,妥善安置。”張維翰建議道:“便照暹羅所獻美女例,既安其心,又不惹物議,豈不是好。”
“暹羅乃是他國,不可一概而論。”朱永興輕輕搖頭,說道:“若是先收後放,恐有人覺得是孤沒看好,還會尋機再獻,此例不可開。”
“既是如此,屬下遵命。”張維翰心中未嘗沒有為本族人說項的想法,但朱永興既如此說,他便只能迂迴委婉,笑道:“此二人也是見滇南各土司不斷開枝散葉,拓展根基,有些心急了。”
朱永興也知道此二人的心思,只是他們投效得晚,勢力又小,不好與滇南各土司同等待遇。而滇南各土司藉著明軍的勢起,不斷向外奪取土地,已經形成了利益共同體,並不想讓他人再插進來分一杯羹。現在的安南都統使司府可不再是烏合之眾,各家的不斷投入,明軍的不斷幫助,已經建立起一支戰力、裝備都很可觀的強盜軍隊。
“嗯,告訴他們,非是孤厚此薄彼,實是有不便安排的理由。”朱永興沉吟了一下,開口說道:“若他們真有心,便多派族中子弟學習鍛鍊,書院能學習管理地方,講武堂能學習軍陣指揮,便是參加警備軍,也能熟習戰技廝殺、槍炮使用。不做好準備,急急忙忙地插腳,兵不成兵,將不成將,空自惹人恥笑。另外,不出兩三年,他們便大有施展拳腳之地,到時可莫要不堪使用啊!”
張維翰稍一思索,便明白朱永興話中的含義。劍川、洱源靠近哪裡,緬甸啊,朱永興已經調了賀九義,並加強了滇緬邊境的軍隊,將來必然要對緬甸用兵。嗯,明白了。現在的劍川土府段智、洱源土府木篤雖有心卻無力,最需要不是看著眼紅來揀便宜,而是先壯自身,再圖後利。
白族啊,也曾經據有一國,可風光不再,令人既感慨,又嗟嘆。張維翰暗自嘆息,打定主意要幫這兩個本族人,讓白族不為他族所輕視。
第一百三十六章 緬甸“行宮”,決戰之前
一個國家要想強大,擴張掠奪是唯一的發展之路嗎?對此,朱永興不想過多的考慮,在仁義道德、撫平外夷、恩達四海面前,他自然要把國家利益放在首位。
緬甸,為必徵之國。並不只是因為其對永曆君臣的態度,以及藉此對朱永興的勒索,更因為是通往印度的陸上通道。那是一塊大肥肉,朱永興可不想全讓給英國佬,他非要去試著摘一摘這個被稱為“女王王冠上最明亮的寶石”。
對於朱永興行將露出的侵略擴張的殖民主義爪牙,緬甸並沒有覺察,反倒因為朱永興的暫時低頭而歡欣鼓舞。但隨著明軍的日漸強大,緬王也認識到了一點,做事還是不要太過分,永曆君臣雖沒有那個能力,但明軍若被激怒,緬甸是無論如何抵擋不住的。
鄭昭仁在緬官的陪同下,駐足觀望著那座象個破村子似的用竹子圍造的所在,裡面的草房、竹屋便是行宮啊!還真是——
“大人,進去後可莫要說話,否則吾王怪罪,下官承擔不起啊!”緬官再次低聲提醒道。
“省得,不會讓你難做。”鄭昭仁笑著拍了拍緬官的肩膀,後退了兩步,跟在其身後,一身緬人裝扮,誰也看不出他的身份。
來到阿瓦擔任大使已經有幾個月了,憑著鄭昭仁多年經商養成的八面玲瓏,以及朱永興的財力支援,他與很多緬官都相處融洽。緬王在得到南明送來的禮物,並且甩脫了藩屬地位後。對鄭昭仁也頗為客氣。雖然還是不準鄭昭仁與永曆君臣見面聯絡,但鄭昭仁定期採辦的糧食、肉蔬、衣物、被褥等物卻是被允許送進“行宮”,很大地改善了永曆君臣及隨從人員的生活。
鄭昭仁也不急躁,繼續在阿瓦城做著工作,一邊繼續向緬王和眾臣陳述抗清正處關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