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58部分

中似有眷顧。從猛山克族的相助,到鄭氏家族的投效,再到征伐安南的時機,好象早就為自己安排好的一樣。

鄭氏阮氏幾十年的戰爭,使得安南民生凋弊,民眾生怨,如果採取寬仁的政策,再輔之以軍威震懾,民眾的反抗之心應該是不會太強的。

那嵩隨在朱永興馬後,不時偷眼去瞅他的背影。在最後的動員會上,朱永興的疾顏厲色、殺伐果斷,使那嵩感到吃驚不小。他當然不知道,眾將凜然遵命,卻是沿途那些血淋淋的違紀軍兵的首級在震懾人心。

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岷殿下已經非是吳下阿蒙,騰衝之勝也不是僥倖所得,那嵩在心裡重新對朱永興進行著評價。

“鄭氏負義投清,殺戮明軍將士。今大明王師興兵伐罪,不濫殺不搶掠,民眾勿驚擾躁動,可保性命財產咣咣”

夜色中,銅鑼咣咣作響,幾個人在明軍士兵的監視下沿著空無一人的街道緩緩而行,用安南語和漢語反覆喊話,起著安民告示的作用。

“此地官員乃鄭氏遠族,橫徵暴斂,民憤極大,可殺!”

“明日曆數其罪,斬首示眾!”朱永興面無表情,一句定人生死。

“府庫頗豐,皆是民脂民膏,可酌量散發,以收人心。”

“三分之一可散發,其餘留為軍用。”朱永興沉吟了一下,又補充道:“對富庶大戶可借錢借糧,以富補貧,以多補少。繳獲的戶籍田冊要加緊調查核實,此地處元江(安南稱紅河)下游,日後對滇省運兵運物,頗有用處,必佔之。”

“下官明日便招募此地華裔為官吏,當可加快速度。”

“甚好,按照事前計劃去做,越人官吏也可酌情使用,務必儘快求得穩定。”朱永興誇讚了一句,又嚴肅說道:“對作亂之人要施以雷霆手段,莫要姑息。”

“是,下官遵命!”

朱永興示意這個剛剛任命的地方官員可以退下,他又拿起幾份檔案閱讀批示,不時還陷入思索之中。

由於連年的戰爭,使得安南北方的勞動力嚴重不足,河堤失修,農田荒蕪。但鄭氏不僅不注意恢復生產,反倒徵收花樣繁多的苛捐雜稅,供宗室貴族與“驕兵”享用,形成了民間百姓飢困不堪,府庫倒多是充盈的怪現象。

所謂的“驕兵”是鄭氏豢養的一類軍隊,由鄭氏本鄉——清化、義安一帶計程車兵組成的宿衛隊,專門守衛鄭府。這部分士兵特別得到鄭氏優待。因此他們日益驕橫,以至於在光天化日之下,擄掠,欺壓百姓,最終被百姓斥為“驕兵”。另一類軍隊則是駐紮在外地的常備軍,待遇與裝備比較差,戰鬥力也不強。

而安南鄭氏的常備軍又有南北之分,在南方靈江與阮氏對峙的軍隊戰鬥力要強於北方,北方太原駐軍有防範高平莫氏的職責,又比散處於其他地方的軍隊要好一些。

所以,前期對安南的征伐可以說沒有什麼困難,那些散於各地的常備軍在朱永興看來,便如土雞瓦狗一般,除了給自己增加免費勞力外,根本就不堪一擊。

戰事的發展正如朱永興所料,沙壩、保河、寨忽、申淵、秀麗,兩天時間裡,明軍勢如破竹,連下五地。

安南貧弱,所謂的城池也不象中國那樣壁壘森嚴,甚至連城牆都沒有。朱永興索性將明軍騎兵放出,五個千人隊四出攻掠,就糧於敵。他則自率一千騎兵,全部步兵沿紅河向前推進,攻擊安南北部重鎮安沛。並與騎兵約定,五日後在安沛城下會合。

長史易成和一些文官則留在老街,安排隨後進入安南的土兵和眾多民眾。各家土司和民眾居住的地盤早已劃定,明軍在前已經將敵人掃蕩殆盡,後面的佔領和維持治安,土兵已經完全能夠勝任。

荒蕪的田地不斷出現,茅屋草舍簡陋異常,村落人煙稀少,滿眼都是凋弊貧困的景象。但也有瓦房大屋,富貴豪奢的人家。只是,如果這些富豪不是華裔,便難免成為明軍眼中的肥羊。劫富濟貧,慷他人之慨,如此低成本的收買人心的手段,朱永興豈會不用。

窮人多,我就爭取窮人。反正打的是安南的土豪,要分的也是安南土豪的田地,沒有什麼心理負擔。

民生凋弊如此,鄭阮還在爭鬥不休,王朝末世的跡象已經顯露出來,可統治者卻還茫然不知,坐在火山口上作威享樂。難怪再過幾十年,西山三兄弟的一場農民起義便將鄭阮兩氏推倒掀翻。只是不知自己的這次行動是會促使其滅亡,還是延緩其覆滅的時間呢?

“大明王師弔民伐罪,征討鄭低,於民秋毫無犯,百姓不必驚慌。”瘸著一條腿的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