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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部分

見解,便與方光琛締盟為忘形交。方一藻去世後,方光琛遂入吳三桂幕府,參與決策。若論信任程度,劉玄初雖以謀略見長,卻遠在方光琛之下。

見到方光琛。吳三桂怕其要行大禮,趕緊趨前兩步,將他的雙手牽住,拉他在側座坐下,親切地說道:“這些日子,獻廷辛苦了。”

吳三桂叫得親近,方光琛卻不敢怠慢。忙拱手笑道:“王上知我慣於忙中偷閒,豈敢言辛苦二字。”停頓了一下,又鄭重說道:“王上欲親征元江,五日後啟行有些倉促。若再等幾日,糧草物資則更為充沛。”

“王命如火,由不得你我呀!”吳三桂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說道:“元江那氏有偽宗室撐腰,又勾連各土司,眾已至數萬,若遷延時日,吾恐其坐大難制。”

方光琛沉吟了一下,說道:“迤東叛亂,元江乃為謀主,且最為勢大兵廣,當先剿之。元江既滅,其他土司懼於兵威,或可不戰而降。”

“獻廷之言正合吾意。”吳三桂撫掌笑道:“叛賊四下出擊,不過想分吾兵勢,葺爾小計,焉能得逞。擒賊當擒王,吾當以雷霆之勢先滅元江,震懾宵小。”

“王上,那氏不足慮,卻須要小心那偽宗室。”方光琛猶豫了一下,其實他也說不上要小心什麼,要如何小心,只是覺得躲在幕後的才不好對付,“騰衝之敗,雖有水土雨季的關係,卻也有偽宗室蠱惑人心,匯聚偽明殘兵的原因。壓服安南,亦不過旬月。由此可知,偽宗室非是無能懦弱之輩,且頗有謀略膽量。”

吳三桂沉吟了一下,輕輕點頭道:“獻廷之言有理,吾自當謹慎。滇西那邊,亦不可輕忽,吾已命剿撫前鎮由楚雄前出至姚安。只是,總兵劉文進非是足智多謀之輩——”

“王上,我願往姚安,參贊軍機。”方光琛聞言知義,毫不猶豫地拱手請命。

能夠放出去獨當一面,這是信任的表現,劉玄初則稍遜了一籌,只能跟在吳三桂身邊。方光琛心裡清楚,吳三桂雖然嘴上說謹慎,但心裡對剿滅元江是很有自信的。而滇西才是他的擔心所在,所以才會把他安排到姚安。正處在大理與楚雄之間,進可增援大理,退可保昆明西面屏障楚雄。

“又要讓獻廷操勞了。”吳三桂慰勉了一句,長出了一口氣,說道:“如此,吾剿滅元江,可無憂矣!”

“王上英勇識略,區區元江,自可雷霆掃穴,一鼓盪平。”方光琛恭維了一句,又狡黠地笑道:“還有一件事情,或可使敵軍內亂,助王上一臂之力也。”

哦,吳三桂眼中閃過喜色,催促道:“獻廷,你快快說來。”

順寧(現鳳慶、昌寧一帶),本蒲蠻地,名慶甸,元泰年間始內附。明萬曆十三年,設慶甸土守禦所,二十六年置慶甸通判,三十年築慶甸城,設守禦土千戶。

九月二十三,朱永興與李定國率領的明軍已經開至順寧,離永昌不過兩日路程,正在進行短暫的休整,並等待白文選所部的訊息。

明清交兵,滇省的很多土司為保全本族,保全自身地位,清軍來則投誠降清,明軍來則報饋輸誠,無可奈何地做牆頭草。

對此,朱永興並不苛責,只要不與我為敵,這種名義上的投降對於夾縫中的土司來說,也是可以理解的。吳三桂尚能對叛而復降的土司不予深究,他豈能沒有更廣闊的胸襟。

景東土知府陶鬥、蒙化土知府左星海、順寧土知州猛遠、麗江土知府木懿等土司是在吳三桂追擊永曆及李定國時降清的,算是最早的一批。他們得到的待遇便是能夠繼續保有頭銜,繼續維護土司的統治。這樣的結果對於朱永興來說,也未嘗沒有益處。起碼這些土府土州暫時沒有清軍駐紮,土司不敢與明軍為敵,為了避免降清而帶來的麻煩,請罪報饋乃是應有之意。

與景東土知府陶鬥一樣,順寧土知州猛遠也是個識時務的人,眼見明軍勢大,又是宗室留守及名將李定國率領,立刻親自前來請罪,陳說降清的苦衷,說明自己是身在曹營心在漢,苦盼大明王師久矣。

對於這些話,朱永興自然是姑且聽之。夾縫中生存,倒向勝利者的一方,這是人之常情,苛責追究,只能是把這些牆頭草徹底推向清廷,推到吳三桂一邊。雖然猛氏已經衰微,勢力大減,朱永興也是溫言撫慰,並不強索降罪。

順寧猛氏共有十三寨,卻分為三大部落,為猛猛、猛撒、猛緬。猛猛最強,共有萬人,但其地田少菁多,只能以射獵為業。所以,猛猛時常與猛撒和猛緬為難,衝突不斷。

土知州猛遠屬於猛緬部落,佔地雖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