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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部分

沒想到央姐便記下了。”

朱永興輕輕拍了拍夢珠以示安慰,以前夢珠還不是自己的女人,這胳膊肘分不清裡外,有情可原。央想把自家寨子搬到還在計劃中的湄公河三角洲,也是比較遙遠的事情,算不得什麼。只是他感覺這個女人很有冒險精神,好象也挺有遠見,或者是挺信任自己的能耐。

兩個人又說了一會兒話,這個事情便被朱永興暫時忘記了,相互依偎著進入了夢鄉。

火光在夜色中閃爍跳動,馬蹄聲雜沓,喊殺聲在石屏城響起。

“怎麼了,外面發生什麼了?”署石屏知州鄭相從睡夢中驚醒,光著腳跳下了床,推開房門,詢問著同樣惶惑不安的州衙護衛兵丁。

“大人,小的們也不知道。”護衛兵丁很緊張,因為喊殺聲越來越近。已經臨近州衙。

“趕快護著大人從後門走。”護衛把總急急忙忙地從前門跑了過來,帶著幾個手下,來到鄭相身旁,低聲說道:“大人,是兵亂,有人反叛了,快走吧!”

鄭相大吃一驚。哆哆嗦嗦地問道:“可知是誰反叛?王爺派來的兵馬呢?”

“標下不知,可左右脫不過石屏的幾個駐軍將領。”把總拉著鄭相急走,猜測著說道:“王爺派來的兵馬不過數百人,又全無防備,怕是抵擋不住叛軍。”

鄭相腦中閃過一個念頭,反叛的原因很可能便是平西王派來的這幾百人馬。反叛的兵丁估計就是駐石屏的高應鳳、許名臣、賴世勳所部。這三人都是投誠過來的明軍將領,鄭相身為知州,也肩負著鉗制之責,把他們安排在北梅箐坡和馬板龍駐紮。沒想到,這三人還是反叛了,而且應該是早有預謀的,平西王的人馬一到。他們以為風聲不妙,便突然發動了。

州衙前門已經殺聲喧譁,咣咣的撞門聲象催命鼓一般,府內已經亂成一團,人影晃動,東奔西竄。鄭相已經顧不得太多,在兵丁的保護下加快了腳步,又推又撞。驅散亂跑的人,從後門衝了出去。

街上更是混亂不堪,城中兵丁不多,多是鄭相臨時招募,留在城中,以鉗制投誠將領軍士的,時日尚短。又沒經過幾次訓練,更沒見過真正的陣仗,此時已經是驚惶失措,四下逃竄。家宅、商鋪更是緊閉房門。不知有多少百姓在裡面瑟瑟發抖,祈禱唸經。

“本官不能走。”鄭相突然掙開了兵丁的圍護,大聲說道:“本官要與城共存亡,本官——”

親兵把總愣怔了一下,便明白過來,石屏是保不住了,鄭相若與城偕亡,還算盡了臣節,家人可得撫卹。可若是棄城而逃,只失地潛逃的罪名,便足夠砍頭了,而且家人亦受牽連。

“大人,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親兵把總趕忙勸道:“亂兵反叛亦不是大人之責,朝廷會酌情——”

“本官是朝廷命官,義有守土之責,豈能棄城潛逃。”鄭相打斷了親兵把總的勸說,執意甚堅地搖頭,“你們快走,去昆明報信兒,請得大兵迴轉,手刃叛賊,就是對得起本官了。”

“大人,您怎如此固執——”親兵把總眼見苦勸無果,向左右使著眼色,便想強行帶著鄭相逃跑。

一陣馬蹄聲響起,後門的街巷口衝來一哨人馬,身上是清軍服裝,脖子上卻都繫著醒目的紅巾。看見後門這群人,這些起義官兵略一停頓,便喊叫著殺了過來。

“活擒鄭相。”“別讓他跑了。”

親兵把總拖起鄭相就跑,幾個親兵也沒有阻截抵擋的覺悟,驚呼亂叫地跟著逃竄。

啊,啊,慘叫聲不斷響起,追兵越來越近,一個個把後背留給敵人的州衙親兵被砍翻刺倒。

呼的一聲,親兵把總感覺到腦後一股惡風,他還是有兩下子,趕忙低頭前躥,順手把鄭相往前一推。身後兵器落空,親兵把總也知道再跑死得更快,只得回身拼死一戰。

街巷不寬,限制了追來的騎士的發揮,但久經戰陣廝殺的經驗,以及居高臨下的優勢,依然不是親兵把總所能招架的。只不過兩三合,便被大槍貫穿了胸膛,發出淒厲的慘叫,倒在了血泊之中。

“許,許名臣,你這個沽恩負義的叛賊。”鄭相坐在地上,指著馬上的騎士斥罵著。

許名臣操控著戰馬,在鄭相跟前走動,滴血的槍頭在鄭相眼前晃動,冷笑道:“明祚不絕,漢家男兒,凡有血氣,未有不痛心切齒於奴酋者。我等隱忍待機,終有這起義反正之舉。爾為漢人否,爾讀書識義否,卻甘為戎狄驅馳。汝若能歸正反邪——”

鄭相臉色變紅,但在夜裡卻分辨不出,他打斷了許名臣的勸降,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