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未為虎作倀,岷殿下想必不會深究不放吧?”
左星海咧了咧嘴,面帶憂色,“那安南鄭氏呢,岷殿下可是差點滅了其國,只為其投效清廷。”
“不盡相同。”陳佐才搖了搖頭,說道:“安南鄭氏不僅投靠清廷,尚襲殺我大明將士,興師討伐,並不為過。”
“那——”左星海知道陳佐才已經被自己說動,便趁熱打鐵道:“冀叔可願為蒙舍川百姓前往大理,與岷殿下言說。”
“佐才願往。”陳佐才很乾脆地答應下來,但卻盯著左星海問道:“左老爺,王師正與清軍作戰,你有何表示,莫不是讓我只帶這一張嘴去吧?”
“自然不會讓冀叔為難。”左星海笑了起來,說道:“輸誠報饋乃是應有之意,若是需左氏出兵助戰,倒也有三千土兵可供差遣。”
“只有三千土兵嗎?”陳佐才有些不大滿意,微微皺眉。
左星海嘆息一聲,說道:“左氏先祖於明初被迫降於沐英,百年來聽從沐府調遣,東征西討,屢獲功勳。但沐氏何曾信任過,設蒙化衛屯田,便是監視控制我左家舉動。冀叔為左氏修史,當知其時駐軍是五千八百六十五人,共八個千戶所。衛所官吏來自江西、安徽、江蘇、浙江、湖南,先後有範、姚、劉、陳、高等姓,如今這蒙化府倒有差不多一半是漢人了。蒙化府依例是土流合治,星海為土官,徵募漢人怕是不妥吧?”
陳佐才沉思了一下,心知左星海話中所隱含的意思,便不催逼,也不保證,岔開話題,就著檄文向左星海打聽詳細資訊。
“兩日下永昌,兩日破下關,一日陷大理,王師即便沒有二十萬,也有十數萬之眾,否則豈能如此強橫?”左星海依著自己的判斷說道:“吳三桂率主力已往徵元江,若回師不及,這楚雄怕是亦難保。”
“楚雄一下。昆明便無屏障矣!”陳佐才一拍手,興奮地說道:“滇西王師進迫。滇南元江舉義,兩面夾擊,滇省光復指日可待。”
“怕不是那麼容易。”左星海已經說動了陳佐才,便不必虛言以應,而是謹慎地說道:“吳三桂征剿元江的大軍號稱三十萬,至少也有十數萬,若退兵而回,再加駐滇滿軍。應可保昆明不失。”
“左老爺,你是不是還要觀風向而動?”陳佐才有些不高興,因為左星海似乎信心不足,便懷疑他是不是虛應王師,日後還要反覆。
“明清征戰,夾在中間實在是難做啊!”左星海由衷地抱怨道:“星海想來想去,亦想效其他土官狡兔三窟之策。冀叔見到岷殿下時。請為星海說項。蒙化左氏也要輸民授地,在安南開枝散葉,以免戰亂波及,有亡家之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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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地圖上看來,石屏城和元江城,相距咫尺。事實上。兩地間的直線距離也不過只四十華里。但是,橫亙在那裡的卻是群峰如林,道路蜿蜒曲折難行,甚至還有很多不毛之地。這也就能解釋歷史上清軍重佔石屏後,用了好幾天才趕到元江的問題了。
諸葛亮在徵南蠻的時候。也曾陷於這種窘境。但諸葛亮在焚香祈禱之後,有泉水湧出。有賢人指示他一條生路,而清軍卻不敢奢望有這樣的好運氣。所以,在得到石屏土官龍世榮的密報後,吳三桂很是猶豫了一番。
從石屏至元江,如果走正常路線的話,無疑便要經過義軍設伏的老武山、大竹菁,從西北方向進抵元江。明知那裡有伏兵,且地勢險要,還要固執地一頭撞上去,顯然不是什麼明智之舉。
權衡之後,吳三桂選擇相信龍世榮的密告,並修改了行軍路線。一個連女婿、女兒都能出賣的人,不可能是間諜,不可能欺騙。而作為此次征剿行動的第一個收穫,入贅龍世榮家的沐忠顯和妻子龍氏被秘密向昆明押解。
有石屏的滿洲軍隊在,既可確保後路,亦可對東面的蒙自形成威懾。先元江,後其他,吳三桂並沒有改變其作戰的主要目標。擒賊先擒王,這是必須貫徹到底的原則。再加上吳國貴的死,以及那封信的激怒,吳三桂恨透了元江,心中已經定下了屠城的血腥報復。
十月十六,吳三桂率大軍出石屏,依舊按照正常路線向元江進發。按照龍世榮的指點,清軍將在半路分兵,一軍由龍世榮引領,走一條偏僻崎嶇山的路,繞至老武山、大竹菁背後,將元江與老武山割離。吳三桂則自率主力直抵老武山,前後夾擊,先消滅老武山的伏兵,再取元江。
這樣做有兩個好處,一是可以保證糧道通暢,畢竟從崎嶇狹窄的山路運輸,要保證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