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論在經濟開發和文化藝術創造中,或者在反對外族敵人的鬥爭中,漢族都起著主導作用;這是歷史事實。
當然。從華夏族到中華民族,的確有民族之間的歧視問題。但從古到今,哪個先進民族對落後民族不存在歧視?這種歧視當然是錯誤的,但也是可以理解的。經濟和文化上的先進,必然造成優越感。漢族人在幾千年前就是文明民族,治世用三綱五常,禮義廉恥,宣威以典章制度。文化科技,很多周邊民族對漢文明都十分嚮慕。有的民族主動溶入漢族,更多民族向漢民族學習。
況且,漢族的這種優越感並沒有造成對與其他民族根本性的隔閡,相反,古代中國人的天下觀是一種在今天看來都很開放的觀念,對於真正以夷入夏者無不認同。而對於本族中嗜殺成性者同樣貶斥。
以強大的軍事、經濟實力為後盾,坦承地認同藏族、苗族、蒙古族、回族等都屬中華民族,勇敢地接納願意接受先進理念、沐浴中華文明的他族民眾,不斷增強凝聚力和歸屬感,共同締造一個輝煌燦爛的偉大國家。便是朱永興正在推行的民族政策。
而招募番騎,不過是早已在推行的民族融合的眾多舉措之一,也是對國家實力的信心進一步加強的外部顯示。
雖然國家暫時還沒有能力斷然實施“改土歸流”,但一些緩和的政策卻悄然實施,比如土官的繼承人必須在書院就讀,比如在土府、州、縣設立學校,比如在周邊實施惠政以吸引土民。
而當土官絕嗣,後繼無人,或宗族爭襲,就派流官接任;土官之間互相仇殺,被平定後,即派流官接任;土官犯罪,則以罪革職,改由流官充任;如有土民向官府申請“改土歸流”時,朝廷也以所謂從民之意,革除土官世襲,改為流官。總之,大明朝廷但遇有機會,立刻抓緊改流
“對不法土司用計擒為上,以兵剿為次;使其自動投獻為上,勒令納土為次;既要準備用兵,又不專恃用兵。以武力相震懾,力爭以政治手段解決。”對各土司的處置,朝廷已有章法。同時,朝廷也不斷調整雲﹑貴﹑川等省邊境的不合理的行政區劃,以便統一事權,使地方官相機行事。而且,這也是趙王白文選一直擁兵坐鎮雲貴的主要原因之一。
而改土歸流的榜樣——那嵩,身為少數民族,卻一躍而入內閣中樞;滇省磨乃土官龍吉兆和龍吉佐交出世襲領地及土司印信,歸政中央,獲賞晉升。一為廣南巡撫,一調任保定知府,最小的弟弟龍吉祥則依然領安南都統使一職,經營在南掌搶來的領地。
不管是那嵩的看清形勢,還是龍家為了後宮的龍兒添光加分,在沒有動亂的情況下,改土歸流沒有正式提出,也沒有大刀闊斧,看似順其自然,但也頗有成效。特別是湖南﹑湖北﹑四川等省的土司,本來就靠近內地,勢力有限,一旦被抓住把柄,那也只能無奈地交印交權,聽從政府安置了。
而政府對待這些主動的土司也不苛刻,保留財產,酌加賞賜,又或予世職,或給現任武職,使其雖無實權,但生活卻依然能夠富足。至於以後是敗是盛,便要看個人的努力了。
而改土歸流的地區,官府重丈土地,廢除原來土司的賦稅徵收制度,與內地一樣,按地畝徵稅,五年之內數額又少於內地。這不僅大大減輕了原來土民所受的剝削,而且不給心懷不滿的土司煽惑民眾進行叛亂的機會和理由。
變化,到處都在改變,有的雷厲風行,有的潛移默化,但身處在朱永興所掀起的改革大潮中,整個國家內的民眾都多多少少感受到了這一點。
或許老百姓還只是在計算著家裡能增多少人口、要多耕種多少田地,今年能打多少糧食,能吃幾頓肉;但有心的人卻漸漸意識到,傳統時代正在漸行漸遠,現在的皇帝正在走著一條不同於歷史的道路。
吏治、科舉、舉報監督、行政司法分離、地方政務公開這些是對於為官為吏的,專業化的氣息越來越濃,不再是全能為官;七聖並尊,儒術雖未明旨貶斥,但獨尊的地位越來越鬆動,這是對讀書人的,皇帝的愛憎,恐怕是直接影響到他們出仕的直接因素。
商人有了更寬鬆的環境,從海上到陸地,商路極大地拓展,且他們的社會地位也大大提升,只要你遵紀守法,按章納稅,便不用擔心官府的刁難盤剝,且投訴有門;工場主有政策的稅賦優惠,藉著市場的旺盛需求,不斷擴大生產規模的同時,政府出臺的《勞務法規》又使其有了監管和限制。
和平安定、輕賦薄役、機遇發展、公平透明再夾雜著一系列密集出臺的法律法規,構成了昭武紀年初期的主旋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