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等人更可能得到朝廷官職。
即便如此,這也不是最終的結果。已經沒有軍隊,滿人又四散安置,一個自治縣還不是任朝廷捏圓捏扁。
“擊退沙俄侵略者,收復雅克薩,就是表明他們誠心為大明子民,願為大明徵戰犧牲。可若是勾結沙俄,那便是自外於大明,乃是賣國無恥之輩。”朱永興話風一轉,眼中射出了狠厲之色,“大明疆土雖大,卻無此輩容身之地。便是打到天邊,朕也不容其族有立錐之地,必盡屠之。”
魏王馬寶身為陸軍次長,顯然之前已與朱永興就此事有過商議溝通,聽完講述並沒有什麼異樣的神情,而是點著頭附和道:“萬歲所言,微臣贊同。這卓布泰和達福能倒戈歸附,倒是省了不少事情。就算此事不成,朝廷也沒有什麼損失,還是按照原來計劃打下去好了,不過是多費些時間而已。”
吳三桂沉吟半晌,試探著說道:“高皇帝北伐時曾言:如蒙古、色目,雖非華夏族類,然同生天地之間,有能知禮義,願為臣民者,與中夏之人撫養無異。萬歲胸襟廣闊,也不以亡其族、滅其種為目的了?”
“朕什麼時候說過要亡其族滅其種?”朱永興笑著擺了擺手,說道:“為何要去其偽國號,以叛匪相稱?固是形勢使然,然其中亦是另有深意。國家內部平叛嘛,叛軍所據之地自然皆是國土,那是非要收復不可的。”
原來如此,眾人都心有感悟。看來皇上還是堅持向北開疆拓土,如果建奴殘餘繼續北逃,那所逃之地便可強詞附會為大明國土;如果建奴就此投降歸附,那直到黑龍江,就自然成為大明的新疆域。至於以後向北擴張,那就是用實力、拳頭來說話,誰佔領誰擁有。
“萬歲,可否調建奴降軍去西北與東虜作戰?”白文選想到西北招募番騎的事情,謹慎地建議道:“其族人家眷皆在掌握,想必不敢有所異動。”
“這是個好辦法,但還要先觀察段時間。”朱永興點頭讚賞。
效仿沙俄支援、攛掇蒙古諸部南下,充當其侵略擴張的馬前卒,朱永興不是沒這個想法,但操作起來卻並不是那麼容易。所以,還得一步一步慢慢來,把國力增強,軍威赫赫之下。如布林尼等蒙古諸部自然不敢妄動,也就只能北向或西向發展了。
“微臣在外征戰,還未來得及恭祝萬歲納妃得子之喜。”皮熊起身欲大禮參拜,朱永興已經伸手止住。
把納妃放在得子之前,顯然是意有所指,朱永興豈能聽不出來。他沉吟了一下。緩緩說道:“你們有何顧慮,朕豈能不知?天天耳朵裡都是萬歲之聲,可誰又能活一萬歲?這身後事啊,朕又何嘗不想安排得妥妥當當?說句不好聽的話,要是朕萬一有個三長兩短”
“萬歲”眾人趕忙出口阻止,皮熊也起座躬身請罪,“微臣有罪,口出悖言,請萬歲治罪。”
“不必如此。”朱永興伸手虛抬了抬。笑得很隨意,說道:“以前哪,朕不愛聽這個,覺得年紀不大,卻考慮兒孫們的事情,心裡著實地不舒服。現在呢,朕覺得應該有所交代,才不致天下動盪。毀了朕的心血。皮卿,坐下。朕今天就跟你們說說心裡話。也讓你們斟酌考慮。嗯,等到建奴完蛋了,朕就要下旨,把這件大事敲定了。”
停頓下來,朱永興命人換上茶水,慢慢飲著整理了下思路。再次開口說道:“當初滿清入關後,南明實力猶存,佔地千里,有兵百萬,然就因內部傾軋、爭位分裂。而幾近亡國。可見,在很多人心目中,這大位是否正統,勝過一切,勝過亡國滅種。朕知道,要改變這種思想,絕非一日之功,但諸卿都是經歷過舊事的,對此應有警惕和戒懼吧?也知道這是大錯特錯吧?”
在座的幾個人可以說都出身不正,除了鄧耀以外,所以誰都不敢輕易接話,只是點頭稱是。
“國家利益第一,萬民福祉第一,只要把心思放在這兩個上面,便不會做親者痛仇者快的錯事。”朱永興繼續說道:“至於說到嫡庶、長幼,朕也不以為然,倒是認為立賢最是理智、合理。所以,朕不急於立後,便這與身後事的安排是不同的。朕在這裡問諸卿一句話,若是朕真的有個三長兩短,你們會象忠於朕一樣,忠於朕的子嗣嗎?還是你們與那些書呆子一樣,說朕的兒子血統不純,再從朱氏宗室中另扶他人?比如魯王一脈的,桂王一脈的。”
這話說出來,便有誅心之意了。你們什麼意思,朕有了兒子,你們偏不看重,還寄希望於新納的何妃再誕血統純正的皇子。那要是等不到呢,朕沒了,你們是不是就要轉而扶他人上位,把朕的妻兒都趕走,或者更過份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