敗了。繼續強行作戰,只能是讓更多計程車兵死傷,卻沒有取得一點取得成功的希望。
鳴金的鑼聲響了起來,戰場上的清軍如蒙大赦,紛紛後撤,多呆一刻也不願意。明軍沒有追擊,收攏著傷兵,維持著陣形的完整。經此一戰,付出的傷亡不小,但松山卻是徹底穩固了,清軍只能是退過女兒河,堅守最後一個堡壘——錦州。(未完待續。。)
第一百三十九章 不妙的前景
清軍緩緩後退,而明軍火箭的攻擊還沒有停。俄爾哈不由得恨恨地啐了一口唾沫,回頭望去,遠處明軍的戰陣如山嶽般巍然不動,他似乎能看見明軍士兵鐵面具後面冷誚的目光。耀眼的閃光湧動起來,明軍的陣線向前移動了,刺刀如林,反射著刺目的光。
“有道是窮鼠噬貓,韃虜此番反撲的氣勢倒是很足。”衛樸收起了望遠鏡,抿了抿嘴角,又是嘲諷的冷笑,“可也僅此而已。”
戰況的激烈遠不是衛樸所說的那樣輕鬆,但勝利者是可以如此故作驕矜的。當然,衛樸有自己樂觀的理由,有勝利的信心,這些都源於後方的補給。不僅是物資,還有新兵,缺一個補一個,再打下去也能保持數量和實力。
定額定編,使各支軍隊的軍餉得以控制,同時,一視同仁的補充也消除了將領們有儲存實力想法的空間。軍人嘛,就是要專心打仗,不用糾纏於亂七八糟的事情。
文臣督軍,沒有;太監監軍,更不可能。將領有指揮的自由,可卻並不能成為擁兵自重,甚至舉兵作亂的條件。因為沒有了私軍,餉糧都由朝廷供給,退伍、傷殘的安置到位,陣亡的撫卹優厚,將領們沒有了家丁,也無法控制軍官的晉升,誰還會參與作戰?
說到底,只有自己做得不好,才會擔心軍隊,擔心武人。也只有積弊叢生的制度,才有明末士兵不堪戰、不願戰,將領畏死怯戰、貪婪自私的局面。
而大明積弊最深的便是軍屯制度。早在明建國初期,朝廷用駐防士兵就地屯田,不管是駐防內地,還是邊疆。每個兵士都由國家分配給一定數量的土地,都要自己耕種,自給自足,這樣可免去百姓的負擔與轉運糧餉的困難。
應該說,這種以守軍耕種的屯田法在一定時期收到了效果。但是,好景不長。廣大軍士辛苦耕種的土地和收穫的糧食逐漸被他們的直接統治者——各級將吏、地方大員任意佔種和侵奪。屯田制遭到破壞,而奪佔耕地者迅速富裕起來。
這些奪佔者有鎮守都督、都督同知、都督僉事、總兵官、副總兵官、都司指揮使,就連那些千戶、百戶等低階官吏和他們的子弟也敢於侵奪。駐守邊疆的將吏們利用自己手中的權力,都私自設定自己的莊田,霸佔水利設施,奪佔肥地、好地,隨意役使部屬軍士為他們耕種,收穫全部歸己。
明代的邊防軍多由罪犯充任。列居九邊之首的遼東,戍邊“軍士多以罪謫戍”。他們被加上各種重罪名目而充軍到遼東。編入軍隊。一年到頭,他們除了修城、擔任守衛,主要任務就是從事屯田。他們真正成了當地各級將吏的農奴,份地隨意被奪佔,收穫物可以隨意被徵收或全部沒收。
於是,朝廷窘於財政,士卒陷於貧困,只養肥了一群擁兵自重的軍閥。以及他們手中少量的家丁精銳。這樣的軍隊,戰力如何保證?
現在呢。從軍官到士兵的軍餉是足額的,發放也是層層監督,誰也別想著喝兵血、吃空餉。不用文官或太監,只是講武堂的軍官控制中下層,只是後勤、軍法、指揮等各司其職,分權牽制。便基本上形成了對軍隊的有效控制。
陶繼智身為吳氏舊將,年歲已經不小,也經歷過遼西的幾場戰事,特別是松錦大戰。眼見清軍反撲失敗,敗向錦州。立時便覺得大局已定。對衛樸的自信言語,他微笑著點了點頭,說道:“韃虜應再無力主動出擊,只能是依女兒河固守。至於迂迴繞襲我軍後路,一來他們沒有那麼多的兵力可調派,二來怕也是懼我軍火器犀利,輕騎迂迴成功,也難切斷我軍退路。”
“縱使切斷,我軍有海上供應,亦是不怕。”衛樸停頓了一下,又有些不甘地說道:“只可惜要穩步推進,這攻取錦州的功勞,怕是要被別人奪去了。”
陶繼智想了想,猜測著說道:“也不確定吧?若是韃虜主動撤退,咱們白揀了功勞也說不定呢!”
“那就要看他們選擇在哪裡登陸了。”衛樸思索著說道:“清軍在哪裡防守薄弱,還是他們試探之下最為清楚。”
陶繼智點了點頭,意味深長地說道:“南方戰事已了,王爺要回兵部任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