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是要差的多,要出夫子,要修路,不要敷衍我,曉得麼?”
太子雖不臨民裂土,但此時說話,居然凜然有威,眾人也不覺得有什麼牴觸心理了,路振飛默然不語,倒是有一個五品官兒上前,躬身答道:“現在已經快農忙,如果要修路的話太占人力,臣請殿下示下,是不是可以緩一個來月?”
“喔,我是把這個給忘了”朱慈烺憬然而悟,點頭道:“可以,此事由得你們,不過,不要誤事。”
“是,”那個官員眾容答道:“殿下仁德,臣等效力還有什麼話說?只是到時大工用銀很多,還有糧食”
“這都好辦的很。”
修路是朱慈烺的大戰略要緊的一環,所以也是絲毫不能放鬆,他略想了想,便道:“撥給銀二十萬,糧食麼管夠,清江那裡還有幾十萬石,夏收過後,正好新糧也下來了。不過,我要先說明白,在大工上不能撈錢,二十萬工銀不夠只管要,我先格外放三萬賞,預先說好是給大家的分潤,再有人撈工款,行軍法殺人,我是絕不手軟的。”
淮安城頭還掛著幾百顆人頭,這位小爺的話誰敢不當真?那個官兒冷汗都嚇出來了,躬下來的身子又往下彎了幾分,不過聽到事先就有幾萬銀子的賞,在場的府縣官兒都是露出一臉的喜色,撈不撈的再說,反正這位爺要是說話算話,分潤的銀子已經很不少了。
“殿下”路振飛皺了皺眉,問道:“清江府庫,原本是送往京師,現在自然是不必了。不過,這糧食”
“這糧食原本也是戶部的首尾,現在戶部也管不到這裡,南京的戶部就是閒曹,我這裡幾萬官兵要養,難道還交給他們?”朱慈烺笑道:“巡撫就不必操這個心了,原本也不是你的事”
這倒是給路振飛一個軟釘子碰,當下大家不語,路振飛趴在地上,老老實實的叩頭辭行,在他身後,數十個穿著圓領紗帽的官兒也是一起叩首,朱慈烺略點下頭,便是轉身離去,在他走後,諸官才先後起身,開始亂紛紛的撣乾淨身上的塵土,不少人看著路振飛,臉上的神色都是訕訕的,又替巡撫大人難堪,又似乎不好勸慰,頗有幾個想上前勸說:雷霆雨怒,俱是君恩
但看看路振飛的臉色,卻又都縮了回來,畢竟,巡撫大人的臉色,那是十分的難看。
“小爺求治太速了啊”
看著朱慈烺離開,向來是一臉精幹色的路振飛卻是愁緒滿懷,臉上自然也是不得開懷。
今日成軍,除了授旗封官之外,似乎也瞧不出什麼太多的不同。而且,除了劉孔和外,原本山東鎮的將領沒有幾個能融入六率之中,而山東鎮現在名不正言不順的,太子打算新立淮安鎮,是否能行,也在兩可之間,今天用的五千甲士幾乎就是原本山東鎮所有的精銳,如此強奪人軍,豈能叫眾人心服?新軍之中,又沒有舊將的位置,如此一來,只怕軍心會大有不穩。
只是,他心中明白,朱慈烺這個皇太子看似十分的好說話,平時也不怎麼端太子的架子,但做事十分的決斷,對別人的話只是聽聽罷了,究竟如何,多是自己拿主意。
只盼這山東鎮將士的安置,太子能夠想明白,做的妥當吧。
就在路振飛離開後不久,其餘諸將也是紛紛散去,朱慈烺身邊只有魏嶽等最心腹的分列左右。
馮愷章看看再無外人,因上前一躬,道:“殿下,臣有話說。”
“怎麼?”朱慈烺笑道:“你要謝恩麼?”
“不是。”馮愷章坦然道:“臣不過是一個舉人的身份,素未從軍,雖愛讀兵書,但並沒有實際帶過兵。如今與魏嶽等立過大功的將士並列總兵,感到十分的不安。再有”他沉吟了一下,終於還是道:“營中諸將,殿下也該設法安撫才是。”
“你是怕軍心不穩麼?”
“臣是有此擔憂。”
“哈哈,你有此擔憂,倒不愧我重用於你”朱慈烺笑畢之後,才又正色道:“我豈能不知,這般做法頗有隱憂?但如果按你的做法,提他們幾個到六率裡來,再安排你們幾個到山東鎮中去,然後帶兵,吃下來,真正為我所用不要說這樣太慢,緩不濟急,就算真能辦到,我要一個區區山東鎮做什麼?”
“這”
馮愷章此時是真的不大明白,太子在成軍之時,尚且信心滿滿,並不把李自成放在心上的樣子,此時又是另外一種說法,倒是叫人殊不可解。
“唉”朱慈烺輕輕一嘆,環顧左右,低聲道:“李自成不過是小患,真正是本朝生死大敵的,倒是跟在他身後的東虜。我已經料定,山海關之戰,李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