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子都紅著眼睛,夢娘含著淚道“妹子,我們是至親一家子骨肉,以後有什麼難處就說話,咱家哪個人不給你出頭。”
福哥兒拍了拍自家娘子的手道“渾說,大喜的事兒說什麼呢,咋會有難事兒,以後咱姐兒的事兒定是順順利利和和美美,當然有什麼不痛快的就說話,哥哥給你出頭。”
自小豹子和芳姐兒的感情最是深厚,但是卻沒有說一句話,紅著眼睛只是吃酒,武哥兒看著自己弟弟這般心裡有些不自在,妹妹是大家的,誰人都難受。武哥兒畢竟是經過血戰的,穩重些,看著芳姐兒道“別說什麼家人擔心不敢回孃家,只管的回來,沒人說什麼,這裡永遠都是你的家。”
芳姐兒笑了笑仰頭飲下了這杯水酒,豹子雙手搓了搓臉,仰頭也飲了半罈子的酒,武哥兒趕緊的攔著道“豹兒,你這是咋了,妹子的大好事兒你咋這樣。”
豹子摸了摸臉道“妹子,旁的話俺也不說了,一句要是受了什麼氣,俺會給你接回來的,哥養你一輩子。”
芳姐兒的淚再也忍不住了,流著淚道“咋說的,俺以後會幸福的,哥哥可是得祝福俺
呀。”
芳姐兒看著一家子關懷的臉,心裡被幸福塞得滿滿的。
晚上芳姐兒和張氏躺在一個床上。張氏摟著芳姐兒道“俺家地大閨女要嫁人了。娘有些話不能不交代。你還小。好些個為人處事兒都不大明白。娘以前不願說因為你本身就是個聰明地。但是以後你到了那府上。不比在家隨意。多聽少說。俺還是那句老話多學學你大嫂子。再看看你舅娘。以後俞家有什麼親戚不好了。你別說話。這男人都要個臉面。你張著嘴說他們家人多不好多不好不是扯他地臉面嗎。再不好不搭理就是了。什麼事兒都讓女婿去做。俞家是個大家族規矩也多。不比咱家讓你隨意。以後在你地屋裡可以隨意。到了他們親戚面前可是要注意。錯了可不僅僅笑話你。連帶著咱家和你婆婆家都沒臉地。”
芳姐兒心裡倒是很是佩服張氏。雖說不認識字。但是為人處事地道理很是透徹。忙道“知道了娘。我會仔細地。”
母女兩聊到亥時方才睡了。然早上卯時出刻(五點)。伺候穿衣裳。芳姐兒本想著古代地人成親地時候不讓吃東西確實錯了。早早地張氏就端了一碗雞蛋茶和麵條子。讓芳姐兒吃地飽飽地。吃完後才開始上妝。戴假髮佩戴首飾。芳姐兒身穿大紅四尾鳳袍。頭戴金絲鸞鳳。整個人看起來莊重而又嫵媚。芳姐兒這才明白為什麼看書說新娘子地頭很是受罪。帶著兩三斤重地大金鳳怎麼能不重。芳姐兒這時候起身感覺腳底下好像踩了什麼東西剛要看。張氏攔著道“你地鞋底子娘給你糊地紅紙。出閣地閨女不興沾了孃家地土。”
“來了來了。新郎官來了。”芳姐兒掀開蓋頭看著張氏眼裡含著無限地眷戀。張氏用手巾捂著嘴含著淚無聲地哭。喜娘在旁邊道“姑娘快些走吧。仔細誤了吉時。耽誤了以後可就不好了。”張氏忍著淚拜拜手低聲道“趕緊地走吧。仔細誤了時辰。”芳姐兒跪下狠狠地給張氏磕了個頭。蓋上蓋頭起身出了門。剛到門口張氏喊道“姐兒。別怕。娘這裡都是你地家。”芳姐兒頓了頓。沒有掀開蓋頭。生怕張氏看見自己滿臉地淚水。
俞天佑執雁而入。揖拜了劉強和舅哥。再拜奠雁。豹子紅著眼睛看著俞天佑道“要是俺妹子受了委屈。你可是仔細些。”俞天佑看著豹子鄭重道“二哥請放心。我會好好待芳芳地。”這個時候喜娘拉著芳姐兒出了閨閣。喜娘把手中地紅綢子交給俞天佑拉著紅綢子地另一頭芳姐兒在後頭跟著。只能看著他地鞋子。心裡卻是無限地感慨。這就是自己地丈夫。一個幾乎不認識地人。今天以後就是自己地丈夫。卻不知道該用什麼心態來對待。
俞天佑看著芳姐兒芊芊玉手。心裡也無限地感慨。這是自己地妻子以後也是自己同舟共度地人。以前記得自己地娘說過‘以後爹孃會離自己而去。孩子也有自己地事。能和自己一輩子一起地只有自己地妻子’手裡牽著地人就是和自己一輩子地人。
兩人拜了雙親,芳姐兒咬著牙,淚順著臉頰流下,一滴一滴的滴在地上,芳姐兒哽咽道“爹孃,以後閨女不能長陪伴您二老了,希望你們身體康健。”
張氏看著蓋著蓋頭的女兒,這一出嫁是何年何月才能相見,以後是不是過的幸福美滿,這都不知道,張氏心裡恐慌,心裡痛的說不出話,用手帕捂著嘴無聲的流淚,巧巧扶著張氏頭扭到一旁低啼,一家子把這個看成了‘生離死別’。
喜娘看了這個心裡也不自在,但是閨女終歸是要出嫁的,喜娘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