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阿哥說有急事,請求見駕。”皇太極嗯了一聲。
莊妃趕緊道:“快請。”侍女退下,豪格匆匆入內,揖道:“兒臣叩見皇阿瑪。”“豪格,什麼事啊?”豪格興奮地說:“大喜事!據北京臥底密報,袁崇煥被崇禎定為內奸、國賊,凌遲處死了,足足割了一千刀!京城正好缺糧,百姓就爭購他的肉,一兩銀子一塊。”皇太極且喜且驚,竟然沉默了。豪格詫異地問:“皇阿瑪,您不是一直希望除掉袁崇煥嗎,為什麼不高興?”
皇太極長嘆道:“朕高興可朕也為袁崇煥痛心啊!”皇太極垂首步出宮去。
後花園中設一祭臺,臺上香菸燎繞,簇擁著一座靈牌。牌上寫著:大明英魂袁崇煥。皇太極領著多爾袞、豪格、莊妃及眾親王旗主正在焚香拜祭。皇太極面色嚴肅,眼中含淚,手執一束香,朝靈牌深深一揖,再揖皇太極的自言自語:“袁崇煥哪,朕從來沒見過你,但對你是又恨、又敬、又惋惜。朕知道你是大明忠勇之臣,從未欺君叛國,可惜你生不逢時,被昏君所誤。如果你是朕的人該多好啊!唉袁崇煥,朕告訴你,朕取中原後,會在你的家鄉為你豎碑立傳,給你昭雪沉冤,讓天下的滿人、漢人,都知道你一生忠勇,讓你的悲慘命運,成為後世之鑑。”皇太極將香束插入銅爐,一拜再拜。多爾袞等人隨之揖首陪祭。
多爾袞在揖拜過程中,卻不時偷窺身邊莊妃的美色,他從未靠她這麼近,她的容貌風采使多爾袞心醉神迷。莊妃對多爾袞的表情漸然不察,她悲哀地祭拜著袁崇煥,不時用繡帕拭一拭若有若無的淚。當她把繡帕掖回腰間時,一陣風來,將那方繡帕吹落花叢。莊妃不覺。那香帕正在多爾袞腳邊,他看見了,想拾又不敢拾。當他正要壯膽替莊妃拾起來時,皇太極說話了。他急忙正容。皇太極說:“袁崇煥,你生前是朕的大敵,死後,朕視你為友。朕願你在九泉之下安息。”
皇太極祭罷離去,豪格與莊妃等人跟著。多爾袞卻佇立在那方香帕前,猶豫不定的樣子。
皇太一邊走一邊沉呤道:“豪格啊,袁崇煥之後,崇禎會讓誰做主將,鎮守山海關呢?”豪格語塞:“兒臣不知道。”皇太極略顯不滿地說:“你對自己的敵人也一無所知麼?”豪格窘。莊妃趕緊笑道:“可否讓臣妾猜一猜。”皇太極笑了笑:“你到說說看。”莊妃道:“山海關是大明第一關,朝廷肯定讓一個重臣坐鎮。臣妾想,要麼是揚嗣昌,要麼是洪承疇。”
皇太極點點頭:“說得有些道理。不過朕替崇禎著想,還有一個人選,那就是猛將吳三桂。”豪格不屑地說:“他?”皇太極督豪格一眼,說:“怎麼,你看不起他?朕記得,他好像打敗過你。”豪格恨恨道:“兒臣早晚會砍掉他的頭!”
這時,莊妃手往腰間一抹,發現失落了香帕,她便放慢腳步,掉頭回來尋找。
後花園中,多爾袞已經將那條繡帕捧在胸前,貪婪地嗅著它的氣息,眼睛裡充滿暇想花架後面,莊妃驀然駐足,她吃驚地看見了多爾袞失態的舉動。漸漸地,她彷彿明白了什麼,竟然高興地偷偷地微笑了。接著,她故意咳嗽了一聲。多爾袞一驚,趕緊將那條繡帕藏進懷中,佯做無事狀,踱了出來。
莊妃攔在多爾袞面前,含笑問:“皇叔,您在幹什麼哪?”多爾袞惶然,遮掩著:“是莊妃啊”莊妃示意草叢,微笑:“我剛才在這掉落了一件東西,怎麼不見了。”多爾袞緊張地:“什麼東西?”“也不是什麼要緊東西,一條繡帕。皇叔,您看見了嗎?”多爾袞惶然,發誓般地:“沒有,沒有!肯定沒有!”莊妃咯咯笑了,親切地說:“皇叔啊,既然沒有,說一聲就行了嘛,何必口口聲聲的‘沒有’呢?”多爾袞神色慌亂了,答不上話。莊妃上前探手一抽,便從多爾袞懷中抽出那條繡帕,抖了抖笑問:“這是什麼?”多爾袞語無倫次:“莊妃我”
莊妃突然厲聲:“我是你皇嫂,永福宮皇妃。你身為王爺,竟敢對我心懷邪念!”多爾袞嚇得跪下了,連連請罪:“莊妃皇嫂,我糊塗!我該死!請莊妃寬恕。”“哼!皇上要是知道了,你該當何罪?”多爾袞顫聲道:“皇上要是知道了,我唯有自盡謝罪。”莊妃忽然改顏,甜甜地笑了,說:“叔叔,快起來吧。叫人家看見,成何體統!”多爾袞起身:“謝莊妃娘娘。”莊妃拈弄著繡帕,故做風情:叔叔啊,你要是喜歡繡帕,趕明兒我送你幾十條。這一條嘛,已經沾上嫂子的胭脂口紅,不乾淨了,叔叔還是還給嫂子吧。啊?多爾袞顫聲:“是。莊妃,求您不要把這事秉報皇上。”莊妃反問:“這事是什麼事啊?我向皇上秉報什麼呀?”多爾袞乞求著:“就、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