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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部分

著張獻忠,沉著道:“張大哥,在下記得,當初你是腰扎一條牛皮帶、手執兩把殺豬刀起事的。怎麼今天換上龍袍玉帶了?”張獻忠抖擻著身上皇飾,道:“氣派不?”張獻忠越說越得意:“穿上這身東西,真它媽得過癮!”李自成微笑道:“張大哥在過什麼癮哪?”

張獻忠道:“自成兄弟,你可知道這龍袍玉帶的來歷?”李自成道:“在下孤陋寡聞,不知道。”“這身龍袍,是我從福王箱底下翻出來的。”“他幹嘛要藏在箱底下呢?”張獻忠嘆道:“說來話長了。這個福王朱常洵,是萬曆皇帝最鍾愛的皇子,原本想立為太子的,只因為朱常洛比他從娘肚裡早爬出來三天,眾大臣非說什麼‘立長不立賢’,萬曆只好把朱常洛立為太子,後來當了光宗皇帝。”李自成點點頭:“有這個事。光宗是個短命皇帝。”張獻忠道:“是啊,朱常洛只當了一個月的皇帝就病死了,接著天啟皇帝繼了位。而這個福王朱常洵呢,早就把金冠龍袍都做好了,卻老也輪不上他登基,金冠啊龍袍啊只好壓箱底,還給攆出京城來做了個‘福王’。唉,你說他委屈不委屈呀?”

李自成頓時明白了張獻忠的用意,微笑道:“哦懂了。張大哥的意思是,按照兵馬多少而論,你本來應該做闖王的。只因為高大哥早起事了幾天,只好讓他做了闖王。而你雖有雄兵數十萬,卻只能做個統領。唉,張大哥,你委屈不委屈呀。”張獻忠哈哈大笑:“自成兄弟真是聰明人。說實在話,高大哥徒居威名,並沒有什麼本錢。而你和我的兵馬加一塊,就佔了義軍八成!應該立為‘闖王’的是自成兄弟。至於大哥我麼,願意輔佐自成兄弟取天下”李自成真誠地說:“張大哥啊,自古以來,多少英雄豪傑都是壞在功名二字上。咱們義軍發展到今天不容易,你我為何不同心同德地扶助高大哥,推反大明王朝、成千秋大業呢?!如果義軍兄弟之間爭權奪利話,只能被官軍所乘,到頭來功虧一簣,玉古俱焚,成千古恨事呀”張獻忠一拍大腿,挖苦道:“說得好啊!你說得句句都是我心裡話,就是叫我自個說,也只能跟你說得一模一樣。”

李自成沉下臉,道:“張大哥,各路首領都等著您前去赴會呢。你如有話,也可以當面跟闖王說嘛,如果不去,恐怕寒了大夥的心。”張獻忠道:“會議好嘛,早該會議了,把話都說說透。但是,開會必須在這座福王府裡開!自成兄弟,麻煩你請闖王和各路首領們前來,我在這候著。”李自成明白了,沉呤道:“張大哥不放心我們”張獻忠冷笑:“恐怕是你們不放心我吧!請秉報闖王,我這兒有酒有肉,地方也寬暢,要開會就在我這兒開,我不想當什麼王,可是盡一回地主之誼總可以吧?”李自成起身一揖:“既然如此,兄弟先回去,把張大哥的意思秉報給闖王。”

李自成與劉宗敏憤然離去。

第二十章 崇禎素食三月,大臣酗酒嫖娼(一)

夜晚,乾清宮暖閣內。崇禎盤腿坐於炕頭,炕桌上堆滿奏摺,他似乎正在抱病,一面咳嗽一邊閱折,神情甚是疲憊。周後端一碗夜宵輕步入內,心疼道:“皇上,早點休息吧。看您,眼都熬腫了!”崇禎揉著酸漲的眼睛;嘆道:“朕是個苦命皇帝啊。一天到晚,盡是些兵災、匪亂、饑民暴亂,唉”周後打量那堆摺子:“就沒點喜事嗎?”崇禎又是一陣咳嗽,繼之拍打那堆奏摺:“有哇!每件摺子的開頭都先說點好聽的,什麼千年鐵樹開花了,什麼黃河出現了四眼金鯉。接下來,就是一連串禍事了。最後,肯定是要糧、要餉、要減稅!

周後苦笑笑,說:“皇上,還是吃夜宵點吧。太晚了”“朕不餓。心裡堵得慌。”崇禎擺了擺手。周後哀聲苦勸道:“皇上,您千萬得保重龍體呀!”崇禎苦笑道:“愛妃放心。朕雖然貴為天子,但朕這副身子骨啊――賤著哪!”周後嗔道:“這話是怎麼說的!”崇禎道:“朕天天受罪,可累不垮。朕渾身是病,可又病不死!這還不夠賤麼?”周後傷心落淚了,泣道:“皇上說得臣妾好難過”崇禎捧起周後臉:“甭哭。有朕在,大明早晚得強盛起來!”周後道:“皇上,臣妾求您了,躺下歇歇吧。”

崇禎朝案上攤了攤手,意思是說這一大堆摺子沒批完該怎麼辦?周後道:“明天是清明節,皇上一早還得赴太廟祭祖哪。”崇禎想起來了:“可不是麼,又到清明瞭。唉,國事日下,內憂外患的,朕有何面目見祖宗啊?!”周後扶崇禎慢慢躺下,順勢也歪坐到他身邊,輕手替他按摩肩背。崇禎頓覺舒服,慢慢閉上了眼。周後以為崇禎睡著了,正要為蓋毯子。

崇禎卻像炸夢般彈起身體,大叫:“下雨沒?”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