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背屍體的年輕人
第一章背屍體的年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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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年夏,四川成都平原,一處偏遠的山區。
天氣悶熱異常,遠處吹來陣陣熱浪,才走幾步就讓人汗流浹背。
在未知名的公路的盡頭,正緩緩走來兩個青年。他們從西方而來,看樣子應該是從高原的方向一路走到這裡。
兩個年輕人其中一人身穿運動裝,長臉,面板白皙,看上去似乎有些病懨懨的樣子,但是臉上卻掛著如陽光般燦爛的笑容。他身材勻稱,身形不算高大,但身體異常結實。在他的身邊走著另一個年輕人,這個年輕人一臉從容淡定,臉上沒有絲毫的表情,長相俊俏,似乎有些內向,在他的身後,揹著一個大大的麻袋,不知道里面裝著的究竟是什麼東西。
兩個人看上去都有些疲憊,似乎已經趕了幾天的路程。長臉青年拿出揹包裡的水壺,喝了一口,然後問身邊的年輕人道:“阿成,你要不要喝一點?”
年輕人沒有說話,他接過長臉青年遞過來的水壺,只喝了一小口就又還給了他。
長臉青年看著他,有些尷尬地笑了笑,說道:“阿成啊,別總你一個人揹著啦,要是別人不知道還以為我欺負你呢,要不我來背一會兒?”
年輕人什麼話都不回應,似乎有些倔強地自顧自地揹著麻袋繼續往前走去。麻袋看上去並不是特別沉重,但是,在火熱的夏天,麻袋緊緊地貼著面板還是讓他有些燥熱,但他不希望別人來幫忙,他認為沒有那個必要。
長臉青年暗自做了一個鬼臉,旋即又重重地嘆了一口氣。他性格天生開朗,是一個標準的樂天派,不管是面對什麼樣的情況,危險也好艱難也罷,他都喜歡笑著面對,自嘲與調侃他人是他的拿手好戲。但是,就是這樣一個人卻和那個一句話也不說的阿成呆在一起。一路上,無論長臉青年說什麼笑話,那阿成就像是面癱一樣,一點反應也沒有。長臉青年有些失望,這幾天,他壓抑壞了,不過好在這樣的日子就要熬出盡頭了。
他們順著筆直的公路一直朝前走去,大約在上午十點鐘的時候,他們看見在道路的一旁停著一輛越野吉普車。靠著車站著一個男子,他滿臉傷痕,似乎是被刀劃傷了一樣。那人帶著墨鏡,嘴裡叼一根香菸,顯然是在等著兩個年輕人,看見他們一點點走來,不禁揮了揮手。
長臉青年迅速走上前去,嘴裡嚷嚷著道:“我去,震哥你總算來了,再這麼走下去,我這兩條腿都快折了。”
戴墨鏡的震哥笑了笑,問道:“沒出什麼差錯吧?”
長臉青年嘿嘿一笑,說道:“我梁贊辦事你還不放心?一路上水到渠成。”
這時候,那個背東西的年輕人也走了過來,語氣冷淡地說道:“你要是不出手的話,我們就更隱蔽了。”
“哎哎哎,阿成,你別哪壺不開提哪壺啊。”梁贊看那個阿成要揭發他,立馬轉移話題,說道:“不過阿成的槍法真的是太準了,那麼一個大活人,正走路呢,一槍過去,不偏不倚,直接打中那南巫的脊椎骨,當時就讓他失去了行動能力,我估計全國也沒幾個人有你這兩下子。”
叫阿成的年輕人沒有理會梁贊的抬舉,他一下子開啟了吉普車的後車門,把身上的麻袋放了進去,說道:“都說了,你別叫我阿成,就叫我的名字——舒景成。”
梁贊撇了撇嘴,說道:“叫你外號這不是顯著我們兩個關係親密嘛。”
舒景成沒有再搭話。戴墨鏡的男子走到汽車的後備箱,開啟舒景成揹回來的麻袋,那裡面是一具辨不清男女模樣的乾屍。那乾屍似乎已經長期風化過了,有些年頭了,所以,在這樣一個炎熱的夏天裡,它竟然沒有散發出一點臭味。
戴墨鏡的男子重新合上麻袋,說道:“我們得快上車,今天晚上之前就趕回成都去,不過車上有這玩意,我們就只能走野路了,到時候我們再聯絡接應的人把屍體送回東北。”
三個人點了點頭,一齊上了車,為首的墨鏡男發動了汽車,一路絕塵而去。
梁贊自己坐在車裡,看著飛馳遠去的稻田,他覺得沒什麼意思,看見墨鏡男又點燃了一支香菸,就說道:“珍愛生命啊,震哥。”
墨鏡男咒罵了一句,說道:“別管我了,你們兩個睡一覺吧,去成都還有一段路程呢。”
梁贊回頭看了看坐在後座上的舒景成,他正在翻看一本書,樣子很安靜。梁贊忍不住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