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緊接著回憶起當時在來武漢的火車上的時候,我們途徑亂墳崗,遇亂墳野鬼橫行荒野時,他流露出了十分驚訝的表情,並且迅速撥打了電話,難不成,他那一通電話就是打給陳兵的?可是,這樣於情於理又說不通,因為陳兵當時自己就在火車上,當時的火車上看到這一幕的人太多太多,以致很多人都吵嚷起來,陳兵作為火車上的警察,他沒有理由不知道這件事情。退一萬步來講,就算陳兵真的不知道這件事情,那這個叫阿成的年輕人也完全可以直接在火車上去找陳兵,無論怎麼想,那通電話都顯得很不符合常理。除非——除非那一通電話根本就不是打給陳兵的。
“喂,小子,快點走!”洪毅用一雙大手推搡著我說道。
我和高鵬吃力地行走,剛才在與山童激烈的打鬥中並沒有在意自己身上的傷口,可是如今戰鬥停歇,緊繃的神經也終於鬆弛了下來,隨之而來的排山倒海似的疼痛感和疲勞感瞬間如洪水泰山一般壓在我們倆的身上,讓我們倆一點也喘不過氣來。
我們一直走到月出東山的時候才找到了一處何時露營的地方,眾人各自放下自己的行囊。我們這一夥三個人的揹包都已經完全被泥漿浸透了,身上的衣服也是又溼又黏,這時候又逢山風呼嘯,頓時覺得寒冷異常。
洪毅從一開始就一直提著一挺衝鋒槍站在我們的身邊,時刻嚴密地監視著我們的一舉一動。我一伸手進入揹包,他就立刻條件反射一般地抬起衝鋒槍,我就急忙告訴他我的揹包裡最多就有把長刀,而且我也沒有傻到要拿刀跟拿槍的人拼,所以請他不要緊張,因為按他那種緊張的狀態,我真的很擔心他手中的衝鋒槍會不會一不小心就走火把我給崩到,如果真是那樣的話,我可就直接畢業了。
我三個各自從揹包裡拿出一些藥品和紗布給自己做一些簡單的包紮,陳兵和袁八千坐在一邊也不知道在說些什麼,至於那個消瘦的男人和那個叫阿成的拾了些乾柴點燃了篝火,隨後,就是各自嚼壓縮餅乾。
袁八千這老頭兒似乎對壓縮餅乾難以忍受,於是就對那個叫阿成的年輕人抱怨道:“喂,我說,那個叫什麼舒景成的那個年輕人。”
我順著八千的話音向一邊看去,一時間目瞪口呆,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只見那個叫阿成的年輕人此刻正坐在靠篝火很近的地方拿著一本厚厚的不知名字的書翻看。
年輕人聽了話,懶懶地抬了一下眉毛,問:“怎麼?”
袁八千一抹嘴,嘿嘿笑道:“我說這位小哥,這裡可是神農架原始森林,這裡面什麼野生動物都有,管是什麼野兔野雞什麼的,你眼尖,槍法還好,白天趕路的時候打個獵,我們晚上也就不用吃這麼難以下嚥的東西了。”
年輕人的眼睛重新回到書本上,只是說了三個字:“我吃素。”
隨後,無論袁八千再說什麼,他都是一副愛答不理的樣子,弄得那個厚臉皮的袁八千一時之間竟然也有些臉紅尷尬。
最後,袁八千又不得不去跟那陳兵說了幾句話,因為在那幾個人之中,雖然陳兵的地位最高,但陳兵卻是唯一一個對袁八千較為尊敬的人。
就聽那袁八千對陳兵說道:“陳隊長,有一點老夫要跟你說明,我們今天剛剛得罪了山魈,那些東西,很是記仇,老夫害怕他們在我們睡熟以後會來報復,所以,守夜的人一定得是那些沉穩幹練的人,千萬不能找那些中看不中用的東西。”
說完,袁八千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地朝洪毅的方向看了一眼。洪毅也不是傻子,登時說道:“哎,臭老頭兒,你什麼意思?”
陳兵一擺手,示意洪毅不要插話,接著,喊了一聲道:“阿成,你守第一班,有問題麼?”
那個叫舒景成的年輕人一點反應都沒有,只是淡淡地說道:“無所謂。”
第二十五章 生疏
第二十五章生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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篝火劈啪作響,我迷迷糊糊地從睡夢中醒來,也不知道現在是幾點,只是覺得夜色很濃,頭頂的星空分外璀璨。
我起身環顧四周,發現高鵬的鼾聲已經非常大了,不過與高鵬相比,讓我十分驚訝的是梁贊此刻也睡得很熟,雖然我們此刻還在陳兵那一夥人的控制之下,不過樑贊似乎毫不在意,當然,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我又看了看那一夥人,只見這時候那個叫舒景成的年輕人也已經睡熟了,現在正在守夜的是那個消瘦的男子,他正在不斷地往篝火裡填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