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喬巖聽著有些迷糊,後面越來越清晰了,他在提醒自己,不要和王青峰走得太近。如此說,肯定是掌握了一些內幕,不方便說而已。
回到包廂,丁光耀端起酒杯道:“喝得差不多了,就到此結束吧,我還有事,改天有時間再續。”
丁光耀一飲而盡,拿起外套穿好,宋文琦追在身後要送,被他嚴厲制止,連喬巖都不讓跟,獨自一人悄悄下了樓。
喬巖趕忙給吳凱打了個電話:“安排輛車,送一送丁秘書長。”
丁光耀走後,陸茜也道:“留步,我自己走,你們也早點回。”
送走陸茜和馮瓊,喬巖也想趕緊離開是非之地。誰知宋文琦拉著他死活不讓走,道:“他們走了,咱哥倆好好喝一杯。上次去你那也沒喝好,正想著和你說說心裡話呢。”
“酒不喝了,你也喝得不少,換個地方吧,不要在這裡。”
宋文琦立馬和趙安然遞了個眼色,起身穿衣服道:“你先下,我後面跟著。”
喬巖哼笑道:“我又不是領導,不怕,一起走吧。”
下了樓,吳凱在邊上站著,喬巖走過去在耳邊嘀咕道:“一個小時後給我打電話,過來接,到時候給你發位置。”
吳凱看了看宋文琦點了點頭。
來到車上,宋文琦醉醺醺地道:“喬書記,你想去哪,唱歌還是按摩?”
“哪兒都不去,找個地方喝點茶吧。”
“好,那去公司吧。”
七拐八拐來到西江區一棟老舊寫字樓,搖搖晃晃上了樓,進了一間狹小的辦公室,宋文琦把衣服往椅子上一扔,坐在沙發上露出一絲苦笑道:“喬書記,我這裡寒磣吧?”
喬巖環顧四周,沒有說話。萬城江安集團,公司名字起得挺大,但這環境……確實有些不相匹配。
趙安然沏好茶準備離開,宋文琦一把拉住道:“去,坐在喬書記身邊,你的任務就是把喬書記陪好。”
喬巖喝得剛剛好,神志完全清醒,拒絕道:“別來這套,要麼好好喝點茶,要麼我就走人了。”
宋文琦眯著眼一笑,讓趙安然坐在一旁道:“咱哥倆可是好久沒在一起聊天了,你這些年過得不容易,我也不容易啊,哎!”
說著,雙手搓了搓臉頰,透出一絲傷感道:“喬巖,我就不叫你書記了,顯得生分,和你說說心裡話吧。當年,隆森集團還是個乾潤集團旗下的小公司,主要負責上海地區的一些業務。我入職的時候,集團不到十個人,任務就是每天不停地打電話拉業務。有那麼一陣子確實堅持不下去了,想辭職跳槽,這時候總部白鶴鳴董事長過來視察,發現我是個人才,立馬提拔我為公司經理,並賦予地產開發和工程建設的許可權。”
“一開始,就是做的些小專案,大工程那能輪到我們啊。直到機緣巧合,結識了時任景陽市委書記的林福東。不得不說,他是我的貴人,先給了我幾個小專案,後來覺得我可靠,又讓承接了幾個大專案,不過得墊資。總部也很給力,白董全力支援,讓隆森從一個小公司一下子幹成了集團。光在景陽市,少說也賺了一個億。”
“後來,我的野心越來越大,不滿足現狀,想進軍資源行業,在林福東的支援下,到你們金安縣一口氣買了三個煤礦,那可真是印鈔機啊,創造了幾倍的收益。包括現在,所有專案都虧,唯獨煤礦是賺錢的。”
“我看到了傳統能源行業的潛力,又轉戰內蒙,甘肅買了兩座,也看到海豐集團的廣闊前景,出事後想趁虛而入,也得逞了,可我的前途也走到盡頭了。乾潤集團內部進行了調整,白董退出,新任領導派出一個團隊,查封了隆森集團的賬,我隨之也被踢出局。”
宋文琦苦笑道:“我任勞任怨,不辭辛苦為乾潤創造了鉅額財富,到後來一刀就結束了。什麼所謂的情義,都他媽的是狗屁。他們不僅拿走我所有的錢,還要送我去坐牢,說我侵吞了公司大額資金,那是我花的嗎,都他媽的用了公關了。我怎麼解釋都不聽,說到底,要清洗白鶴鳴的人,我無辜躺槍。”
“就這樣,我消失了幾年,總覺得不甘心,於是就自己成立了現在的公司。組織人馬的時候,趙安然曾經是我的助理,給她打了個電話就來了。現在的公司規模並不大,但相信將來會做大的。”
“關宏志還是念舊情的,他借給我三千萬。丁秘書長也可以,找了他幾次沒有拒絕,但就是不辦事。陸茜副廳長去年給了我一個兩千萬的工程,但她手太狠了,她拿走後我根本沒賺到錢。實在沒辦法了,只能找你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