閒聊了一會兒，喬巖切入主題道：“溫老，其實我今天來，還有件事和您商量，需要給我出謀劃策。我想把南大的優質資源帶到雄關縣，把縣一中接管，成立南大附中雄關分校，您覺得怎麼樣？”

溫學群若有所思頷首道：“這個主意不錯，雄關縣是學校的幫扶單位，也是支教點，要是建立分校，再好不過了。不過，我對中等教育不甚瞭解，有合作先例嗎？”

喬巖趕忙從公文包裡掏出資料遞給他道：“您看，好多地方都有先例，有的是地名加分校，有的以第一第二分校等命名，大差不差，一個意思。但在南江省，確實還沒有，我們這樣搞一下，也算是開了先河。”

溫學群仔細翻看著，過了會兒放到邊上道：“你已經和校領導溝通了？”

喬巖道：“彭書記又不是認識我，我哪敢貿然去見面，這不先找您商量，看看如何合作，如果可以的話，您幫我說句話，真心想把這件事促成落地。”

溫學群想了想道：“這事找誰管用，附中校長嗎，還是南大教育集團董事長？”

“蘇校長和曹董事長也行吧，但附中和集團都歸校黨委管，要是彭書記認可，這事基本就成了。”

溫學群在南江大學雖沒一官半職，但說話絕對管用，黨委書記彭國輔見了面都得客客氣氣，甭說其他領導了。他又琢磨了半天道：“那你寫份情況報告給我，改天有機會我去見見彭國輔。”

喬巖早就準備好了，從包裡取出遞給他道：“溫老，讓您費心了。具體合作細節我都寫在裡面了，並不是讓學校全部派老師下去，有那麼幾個好老師就行。但校長必須這邊派，雄關縣需要的是管理理念和教學方法。至於合作費用，縣裡比較窮，拿不出多少錢，但不能讓學校倒貼錢，每年給三百萬管理費，如果將來財政富裕了，再在此基礎上增加，這是我最大的誠意。”

溫學群瀏覽了下，笑著道：“你這腦子就是活泛，總能想出一些出其不意的事情。要說南大走出去當了領導的學生不少，也沒人能想出這個辦法。”

喬巖附和道：“別人教學質量好，當然不需要另闢蹊徑。雄關縣的教育確實很落後，應該好好改變一下。我能拿出手的資源只有母校了，母校也不會拒絕一個學生的美好願望。畢竟，我也是支教隊伍的一員，您肯定不忍心看我可憐巴巴的眼神。”

“哈哈……你呀。行，我幫你這個忙，這是真要成了，到時候我也下去支教。”

喬巖激動萬分，趕忙站起來倒滿酒動情地道：“溫教授，學生謝謝您了，這要是在古代，我就跪下給您磕頭了，借您的酒敬您一杯。”

溫學群看著喬巖，心滿意足道：“坐下，別這麼客氣。咱們之間的關係早已超出師生關係，這麼多年，你是唯一一個堅持和我長期聯絡的。有的學生過年過節來轉一圈，有的前幾年來，後來就不聯絡了，你呢，隔三差五就往家裡跑，每次來還帶那麼多東西，比我女兒都強。哎！我那個女兒算是白養了。”

見觸到傷心處，喬巖趕忙寬慰道：“溫老，不能這麼說，優秀的人是留不在身邊的，像我這種沒出息的，只能留在南江省，還一趟一趟往家裡跑，讓您各種費心。有句話怎麼說來著，兒女優秀，就讓他展翅高飛，如果平庸，就讓承歡膝下，各有利弊，還是坦然接受為好。有些人，註定是留不住的。”

溫學群搖頭道：“哎！年輕的時候不在乎，覺得讓孩子走得越遠越好，現在老了，反而後悔當初的決定。她去了法國，開始幾年還回來，後來一年回來一趟，再後來幾年，最近一次回來，也是前年了，我都快忘記她長什麼模樣了。”

這個話題過於沉重，喬巖轉移話題道：“我雖是您的學生，其實和兒子有什麼區別，以後我跑得再勤快些，省得您胡思亂想。”

這話讓溫學群很是開心，拍拍肩膀眯著眼笑道：“你呀，就是會討我歡心。”

喬巖故意湊到耳邊道：“我是不方便，改天讓吳凱帶您去洗洗腳，體驗一下初始慾望的快樂，別讓我師母知道就行。”

溫學群一愣，又一陣爽朗大笑，指著喬巖道：“你呀，還想讓我找回青春？”

“男人至死是少年。”

“哈哈……”

一晚上，喬巖把溫學群哄得甭提有多開心，一不留神就喝多了。扛著將其送回家，安頓好後剛出門，柏楊打來了電話，說他忙完了，讓去家裡坐坐。

徐歡結婚的時候，喬巖去過柏楊家，位於溼地公園的獨棟別墅，裝修得極其奢華，普通人壓根不敢想。這僅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