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省城時，喬巖又問道：“下一步你怎麼打算？”

蔡小虎失神地望著前方道：“進去關了幾年，如今我是廢人一個，什麼都幹不了。幹什麼我也沒想好，再說吧。”

喬巖道：“我替你想好了出路，你看行不行。當初以你給我的錢作為啟動金開了飯店，幾年經營下來，生意做得還不錯，賺了不少錢。你的錢我都存起來了，本金加利息，四百萬，省著點花，這輩子衣食無憂。”

“除此之外，你也可以到餐飲公司任職，每年繼續給你分紅，至於職位，你先擔任個副職吧，等熟悉了以後再當總經理。”

蔡小虎連忙擺手道：“我一分錢都不要，也不會去你公司。那筆錢我說過，是給佳佳的，給存起來，等將來長大了給她就是。至於我，你不用管，我自有我的活法。”

“好吧，你有什麼想法儘管說。”

回到家裡，正好趕上午飯。喬巖帶著蔡小虎進了家門，佳佳正在餐桌上吃飯。看到他依舊熱情地撲過來，看著眼前的蔡小虎疑惑地道：“他是誰啊？”

喬巖沒過多解釋，道：“我的一個朋友，來咱家吃飯。”

從進門起，蔡小虎就目不轉睛盯著佳佳，看得她渾身不自在。敏感的小心思突然意識到什麼，放下碗筷起身道：“你是蔡小虎吧，我只有一個爸爸，就是喬巖。你雖然給了我生命，卻一天都沒盡到父親的責任，我不會認你的。當然，咱們是事實父女，將來我會為你養老送終的。”

說完，轉身進了房間關上了門。

聽到這一番與其年齡不相符的話，喬巖倍感吃驚，連忙道：“蔡哥，這可不是我教她說的，我爸媽更不可能，估計她之前偷聽我們說話了，這小傢伙，心思太敏感。”

蔡小虎一句話也沒說，低著頭扒拉著吃飯。吃過飯，把喬巖叫到門外道：“喬巖，我本來也不打算帶佳佳走，看一眼就知足了。她在你家過得如此開心，而這些，我給不了她。就讓她安心地待在你家吧，我走了。”

喬巖一把拉住道：“你要去哪？”

蔡小虎深呼吸一口氣道：“我也不知道，後半輩子，我想為自己活。”

說完，不顧喬巖阻攔離去。

喬巖追了出去，將一張銀行卡塞到手裡道：“這裡面有二十萬，夠你花一陣子，沒錢了就給我打電話。”

蔡小虎收下了，揮了揮道別。

回到家中，喬巖輕輕敲了敲門道：“佳佳，開開門好嗎？”

不一會兒，佳佳開啟門四處張望，道：“他走了？”

喬巖倚在門框上看著她道：“你什麼時候知道的？”

佳佳像個大人似的道：“哼！很早就知道了。爸，你別想趕我走，我就賴在你家了，你不要我，我就和爺爺奶奶一起住。奶奶，你要趕我走嗎？”

杜愛霞趕忙上前抱著心疼地道：“哎呦，你可是奶奶的心頭肉，怎麼會趕你走呢。就是，你就陪著奶奶，不管他，讓他單身一輩子。”

佳佳順著杜愛霞的話道：“爸，趕緊給我找個媽，你不急我還急呢。”

自從艾琳去世後，杜愛霞再沒催過喬巖。但事情過去三年多了，終於忍不住又提起來。而喬巖，始終沒能走出陰影，完全沒心思考慮這些。可看到兩鬢白髮的母親，卻於心不忍。

喬巖捏了捏佳佳的鼻子道：“你說你像誰，越來越伶牙俐齒了，你要著急隨便去大街上拉一個叫媽。”

佳佳立馬道：“這可是你說的啊，我下午放了學就把我們語文老師叫家裡來。”

“啊？你來真的啊，可饒了我吧。”

杜愛霞隨即道：“小巖，你也該考慮了，我知道你心裡放不下艾琳，但這個坎總得邁過去吧。佳佳的語文老師確實不錯，要不見一面吧。”

喬巖不為所動，淡淡地道：“再說吧。”

送佳佳上學後，喬巖來到了公墓，幫艾琳清理了下墓碑上的灰塵，放上一朵鮮花，觸控著照片道：“艾琳，我又來看你了。再有一個月，我研究生就要畢業了，溫教授已經說好了，我留校執教，完成你未完成的心願。現在想想，當老師真的挺好的，乾淨，單純，還能做自己做的事。”

“你在那邊還好嗎，如果你還在的話，咱們孩子都兩歲了。前陣子，我去看爸媽了。自從你出事後，媽就回來了，提前辦了內退，和爸回東北老家了。他倆現在關係好著呢，種了兩畝地，每天忙得不亦樂乎。你弟弟也回來了，說要今年結婚，到時候我會送上咱們的祝福。”

“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