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點半,周小年準時現身。
王雅主動迎了上去,大方地伸出手道:“周主任,您好,我是紀委的王雅。”
周小年目不轉睛盯著王雅,握著的手遲遲不肯鬆口,還特意捏了捏,王雅面露赧色,迅速抽回了手。
周小年眼睛如同雷達似的上下來回掃射著,落到胸部位置貪婪地瞄了兩眼。王雅明顯感覺到不適應,本能地往後退了步。喬巖察覺到此人有些不老實,挪到兩人之間,面帶微笑道:“周主任,樓上請吧。”
周小年這才反應過來,哈哈大笑道:“失禮了,失禮了,王雅妹妹實在太漂亮了,忍不住多看了幾眼。怎麼,就你一個人來嗎?”
初次見面,王雅對其表現出極大的反感,但為了喬巖,故作鎮定道:“周主任的意思是,我陪您還不夠?”
“不不不,有你在就行。同在一個大院,居然沒發現有這麼漂亮的美女。能與你共進晚餐,倍感榮幸啊,哈哈。”
說罷,轉向童偉握著手道:“童偉,實在不好意思啊,工作太忙了,你剛打完電話,今晚的會議臨時取消,正好騰出時間一起吃個飯,別站著了,走,上樓。”
來到包廂,周小年徑直走到主位前坐下,拍著旁邊的椅子,露出春風盪漾的笑容道:“王雅妹妹,來這邊坐。”
周小年輕浮的舉動,讓喬巖大跌眼鏡,沒想到省委大院居然也隱藏著道貌岸然的老色批,斯文儒雅外殼下包裹著一顆骯髒汙濁的心。
喬巖上前想要阻攔,王雅輕輕推了一下,遞了個眼色,把包放到桌子上,挨著坐了下來,笑盈盈地道:“周主任,組織工作和紀委工作差不多,是項很嚴肅的工作,沒想到您嚴肅中帶著活潑,活潑中帶著歡樂,看來平時工作不是太忙啊。”
周小年似乎聽不懂王雅在譏諷他,身子往後一靠,眼睛盯著王雅雪白的大腿道:“該嚴肅的時候嚴肅,該活潑的時候活潑,張弛有度,才能應對自如嘛,你們平時也挺忙的吧?”
王雅往下拉了拉裙子,併攏雙腿道:“嗯,特別忙,這不,正查辦某廳級領導的案子,除了貪汙腐敗外,生活作風有很大問題,家裡有老婆還到處在外面沾花惹草,遇到這種案子,我是不會手軟的,往死裡整。”
聽到此,周小年愣怔,一下子老實了許多,仰天大笑道:“我就佩服你們紀委幹部,有些事情掘地三尺都能挖出來,堪位元務,什麼手段都能用得上。”
王雅立馬回擊道:“周主任作為組工幹部,說話怎麼這麼不嚴謹呢。特務是潛伏在敵對勢力陣營裡開展工作,這麼說,是我們紀委立場不對,還是設立紀委的初衷是錯的?”
周小年意識到說錯話了,臉色都變了,連忙擺手道:“我只是打個比方,沒別的意思。王雅妹妹真是伶牙俐齒,說不過你,哈哈。”
簡短几句聊天,喬巖把周小年揣摩了個七七八八。猥瑣的表情,輕浮的舉動,粗鄙的話語,與他的地位身份極其不相符。難以置信,此人居然在組工幹部隊伍裡,真不知道是如何提拔上來的。
初次見面沒留下好印象,很難再喜歡。喬巖已經坐不住了,恨不得立馬起身走人。就算這事徹底無緣,也不願多看他醜惡的嘴臉。
王雅同樣心情不悅,依舊強顏歡笑,側身指著喬巖道:“周主任,這位是我的好友喬巖,之前在金安縣紀委,現在在鄉鎮,有合適機會的話還望您多多提攜。”
周小年看著喬巖哦了一聲,又轉向王雅道:“還有誰,沒人的話咱們開始吧。”
周小年連之前的同事童偉都不放在眼裡,更不會對喬巖另眼相看。
飯局開始,童偉主動端起酒杯道:“周主任,多少年沒在一起喝酒了,還記得咱們之前在宿舍裡喝到通宵,至今記憶猶新,難以忘懷。為了咱們的友誼,敬你一杯。”
童偉本意是敘舊,周小年壓根不想接話茬,甚至有些牴觸,提高語調道:“是嗎,我怎麼不記得了,時間太久遠了,記不起來了。”
童偉在縣裡人人敬畏他,可到了省裡什麼也不是,連曾經的老同事都滿是不屑,何況其他大人物了。如此傲慢態度,絕不可能出手相助。完全進錯了廟,拜錯了神。
王雅及時出面化解尷尬,豪爽地端起來道:“周主任可是貴人多忘事,啥話也不說了,我陪童部長敬您一杯。”
周小年立馬咧嘴奸笑,打量一番驚奇地道:“沒看出來啊,王雅妹妹居然會喝酒,你能喝多少?”
王雅絲毫不怵,笑著道:“我喝多少取決於周主任喝多少,你要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