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術很順利,喬巖緩慢睜開眼睛,再次看到多彩的世界,彷彿重生一般。全麻的時候,前一秒還能和醫生說話,後一秒就失去了意識,那種感覺,和死去沒什麼兩樣。
徐歡忙前忙後伺候著,從始至終陪伴左右,無微不至悉心照料著,家人也不過如此。喬巖看著她額頭滲出密匝匝的汗珠,有氣無力地道:“別忙活了,你也休息一會兒吧。”
徐歡衝著他一笑,儘管戴著口罩,也能感受到溫暖的笑容,道:“別管我,你睡會兒吧。”
經過兩天的康復,喬巖已經恢復元氣,行動自如,急不可耐想出院,徐歡安撫道:“好歹是個手術,別大意,醫生讓你住五天肯定有道理,著什麼急啊,安心養著,這才兩天就憋不住了。”
喬岩心裡還惦記著潘志剛說的事,焦急地道:“真的有事,能不能和醫生說說,讓我今天出院得了,你看,我完全好了,一點問題都沒有,如果將來有事,全是我的責任,行吧?”
“我可做不了主,就那麼不想見我嗎?”
喬巖一愣,道:“這是兩碼事……”
正說著,門開了,一個氣質不俗的男子進來了,手裡還提著一堆東西。徐歡頓時變得凌亂,慌忙站起來道:“你怎麼來了?”
男子衝她微微一笑,轉向喬巖眼神交流,快步上前彬彬有禮道:“您就是喬巖吧,昨天晚上聽徐歡說您的事了,這不趕緊過來看看,不礙事吧?”
喬巖瞬間明白了,主動伸出手握了握,熱情地道:“沒事,恢復得挺好,快坐。”
男子坐下,徐歡臉紅脖子粗,慢慢挪到喬巖身邊,將其拉到一邊小聲道:“這就是和你說的柏楊,我也不知道他會來……”
喬巖會心一笑,回到沙發前坐下道:“我也不知該怎麼稱呼您,柏總嗎?”
柏楊趕忙道:“您就叫我柏楊好了,別那麼客氣,徐歡和我聊過您很多次,早就想見見,沒想到今天以這種形式見面,實在不好意思。”
柏楊個頭中等,一米七左右,身材勻稱,長相談不上帥氣,但看著讓人舒服。白淨的面板,茂密的頭髮,身著白色半袖襯衣,西褲加皮鞋,乾淨清爽。
男人不在乎外表,底子很重要。柏楊舉手投足間透出的氣質,絕非一兩天養成的,而是長期以往時間的沉澱,慢慢培養起來的。往那裡一站,氣定神閒,氣場全開。
喬巖接觸過形形色色的人,有的人哪怕穿綾羅綢緞,也穿不出那種氣質,更像是東施效顰,故作姿態裝有錢人。有的人哪怕穿幾十塊的廉價衣服,由內而外散發的氣質給人以壓迫感和距離感。有些東西,是與生俱來的。
喬巖對柏楊整體印象不錯,不過似乎年紀有點大,感覺比他還要大一些。另外,徐歡沒詳細介紹情況,不知該怎麼進入主題,客氣地道:“您多心了,一個小手術而已,勞煩您百忙之中過來看我,誠惶誠恐,受寵若驚。”
柏楊看了眼徐歡,笑容滿面道:“身體是革命的本錢,工作再忙,也於事無補,趁著這幾天,好好休息休息。”
喬巖點頭道:“也沒啥大毛病,徐歡堅持讓我做手術,其實吃點藥完全可以治好。”
倆人相互寒暄著,話題終於繞到徐歡身上,似乎找到了柏楊的關注點,笑盈盈地道:“徐歡真的很不錯,我姥姥生病時,二十四小時照顧,將近四五個月,非常辛苦,一般人是堅持不下來的,我們家人對她十分滿意。我姥姥意識清醒時,誰都不認,就認得徐歡,我們照看都不行。哎!可惜還是走了。”
喬巖收起笑容道:“節哀順變,天壽輪迴,不可改變的事實。徐歡心思細膩,做事踏實,也得感謝你們對她的關照,有什麼做的不對的地方,還望多多海涵。”
“說哪去了,她做得很好。前兩天我媽還念念不忘,讓我啥時候叫她去家裡吃頓飯,以表謝意。我姥姥多虧遇到了她,多活了幾個月,我們也沒留下什麼遺憾。”
徐歡在旁邊聽著,羞澀地道:“你倆就別吹捧我了,聽著都不好意思了。”
倆人哈哈大笑,儘管是第一次見面,很快熟絡起來。
閒聊了半個多小時,柏楊起身道:“喬巖,我得先走了,公司還有點事去處理一下,等出院了,隆重設宴款待你。一見如故,情趣相投,感覺咱倆聊個三天三夜也聊不完,哈哈。”
“好,那咱們後會有期。”
柏楊走後,徐歡紅著臉不說話,站在窗戶前把玩著花,眼睛望向出口的方向。喬巖走到身邊嬉笑道:“怎麼,害羞了?透過剛才簡短的聊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