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喬書記,你在哪呢?”
“我在外面了,怎麼了?”
鐘鳴宇壓低聲音道:“你身邊有人嗎?”
“沒,你說吧。”
“曹書記現在要見你,來賓館1號樓吧,我在樓下等你。”
聽到此,喬巖似乎看到了黎明的曙光,曹政軍終於想起他了。可他現在在大寧市,就算趕回去也到後半夜了,實話實說道:“鳴宇,我現在在市裡,現在趕回去怕來不及,你看怎麼合適?”
鐘鳴宇看了看錶道:“現在是九點,曹書記休息在十二點以後,要不你趕回來吧,我想辦法來拖延時間。”
“好,那我立馬往回趕,能透露下情況嗎?”
鐘鳴宇神秘一笑道:“肯定是好事,這兩天曹書記成天拿著幹部檔案研究,不過你是第一個被約見的,不出意外是要起用你了。”
喬巖有些激動,這一天終於等來了,他趕忙給王天澤打電話,回去和潘志剛說了聲。潘志剛聽聞,尋思著道:“要不要給曹政軍打個電話?”
“先不用,我先探探口氣再說。”
“好,那你路上慢點。”
喬巖穿好衣服,到前臺給存了兩萬元,飛一般向金安縣狂奔。三個小時的路程,兩小時抵達。到了賓館後,鐘鳴宇已經在樓下等候,沒有多言,徑直將其帶上樓。
準備進門時,喬巖一把拉住低聲道:“多多少少給我透露點資訊,也好有個心理準備。”
鐘鳴宇搖頭道:“我真不知道,曹書記從來不和我說這些,事情都裝在他腦子裡,就連童偉部長都不一定清楚。沒事的,就當聊天,隨便聊聊。”
“能聞到我身上的酒氣嗎?”
鐘鳴宇點點頭,笑著道:“晚上喝了不少吧?”
喬巖懊悔不已,可誰知道會突然召喚他,只能硬著頭皮進去。這道門,他以前進出過無數次,可今天比任何時候都緊張,不出意外,今晚將決定他的命運。
深呼吸一口氣,敲門進去。只見曹政軍正坐在沙發上翻閱資料,抬頭看了一眼,聲音低沉地道:“來了啊,坐!”
喬巖故意遠離,怕聞到自己身上的酒味。接下來的一刻鐘,彼此沒有任何對話,曹政軍眉頭緊蹙沙沙地翻著檔案,而他揮汗如雨,如坐針氈,心裡七上八下,完全沒底。
過了良久,曹政軍合上檔案往茶几上一丟,抬頭看著他道:“剛才這段時間,你心裡在想什麼?”
喬巖斷然沒想到會以此開場白,他調整思路誠懇地道:“不瞞您說,我想了很多,在盤點工作當中有哪些失誤,或者有哪些做得不周到的地方。”
曹政軍淡淡一笑,道:“就沒想過要進步嗎?”
喬巖大大方方承認,道:“也想了,不過這種事光想也沒用,只要踏踏實實工作,組織自然會考慮的。”
曹政軍若有所思點點頭,又道:“我問你,自從邱部長調研後,是不是等著我提拔你,或者說,理所應當該重用你?”
這個問題極其刁鑽,稍有不慎萬劫不復。喬巖依然用誠懇的態度回答道:“曹書記,提拔肯定想過,但沒有那麼迫切。我做這些事不是為了什麼,就是實打實地給村裡做點實事。至於其他的,一切隨緣。何況我不夠提拔的條件,想也白想。”
曹政軍拿起桌上的煙點燃,翹起二郎腿道:“你做的這些事,確實看到了成績和效果。但你也犯了大忌,拋開鄉黨委政府,甚至縣委政府,自立門戶大張旗鼓宣傳,把所有人捆綁在一起,自以為覺得做得很出色,給縣裡爭光了,可知道不知道,你這樣做,縣委的臉面往哪擱,難道在搞英雄主義嗎?”
喬岩心裡咯噔一下,原以為是提拔前的談話,結果是無情的批評。
曹政軍繼續道:“我知道縣裡有些領導不支援你,還暗中故意刁難,你四處籌錢,公然和有些部門對著幹,還鼓動村民鬧事,為了村裡發展不假,但能說沒有私心嗎,為了個人發展,捆綁別人的利益,這種行為並不光彩,也不提倡。尤其作為領導,這是一種不成熟的表現。”
“另外,我知道石安生處處為難你,你的做法不是想辦法去和解,而是處處挖坑,公然對立,這也是不成熟的表現。一個班子不團結,我不會考慮重用的。”
喬巖在做這些事時遠沒有想到這些,但他的小心思被曹政軍完全看穿。怪不得這麼長時間沒搭理他,原來心結在此。此時此刻,過多辯解只會加劇對方的厭惡,唯有誠懇回答,才能抵消疑慮。道:“曹書記,您批評得對,在有些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