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說來,她爸媽家都是普通家庭,和千千萬萬普通老百姓一樣,為了生存過著平凡的日子。
姜甜繼續道:“我哥學習成績一直很好,我爸媽把全部希望寄託在他身上。結果高考那年得了一場大病,只考了二本。我爸媽讓他復讀,他死活不同意,不想給家裡加重負擔。畢業後他去了深圳,今年又回了夏州,目前在一家建築公司。”
“至於我呢,我爸媽從來沒提過任何要求,按照我的意願自行發展。我去了四川上的大學,畢業後就回來了。我不想離我爸媽太遠,他們本來就夠不幸的,我要留下來陪他們。其實今年那次招考機會很好,是我把握住機會,來年再戰唄,相信我一定會考上的。我的故事講完了,請問還有什麼想了解的嗎?”
姜甜回頭看著喬巖,臉上恢復了笑容,似乎從來沒抱怨過社會的不公和時代的不幸,依然面帶微笑勇往直前。
喬巖沒有笑,心情頗為凝重,搖頭道:“沒有了,謝謝,謝謝你告訴我這麼多。”
姜甜轉過身靠在欄杆上,插在口袋裡的手握緊拳頭伸過來,喬巖滿是疑惑展開手,一粒糖果放在手心。他不由得笑起來,拆開糖果塞到嘴裡,道:“你們家就像這糖果一樣,以後會越來越甜的。”
姜甜也笑了起來,鼻頭一蹙道:“你的故事我全知道。”
“啊?我有什麼故事,平凡的家庭,平庸的人。”
姜甜來了興致,道:“你可不是凡人,至少在金安縣是名人。我剛去電視臺的時候,他們閒下來就議論你,說得天花亂墜,畢竟咱縣的優質男很少,尤其是上次你去電視臺調研,那些單身女青年更加狂熱,都幻想著嫁給你呢。”
“一開始我還好奇這是什麼樣的人物呢,能有他們說得那麼好嗎?見到你後果然與眾不同。徐歡今晚看你的眼神一直不對,她也喜歡你吧?”
喬巖搖搖頭道:“沒有的事。徐歡家庭不幸……以後你就慢慢知道了,她挺可憐的。”
聽到此,姜甜徹底打消了顧慮,試探性地問道:“那你……現在找到合適的人了嗎?”
喬巖沒有回應,而是盯著她看。姜甜臉唰地紅了,害羞地低下了頭,隨即向遠處跑去。
跑到屋頂中央,她大喊道:“能開啟你的手機手電筒嗎,我想跳支舞。”
還不等開啟,姜甜已經在雪地裡翩翩起舞。
燈光下,天地間,儘管她穿著臃腫的羽絨服,卻掩飾不了優雅的身軀,曼妙的舞姿。像一隻活潑可愛的小精靈,又像騰空而起的大白鷺,腳尖踢起了雪花,手指指向了遠方,長髮在寒風中飄蕩,笑容在夜色中綻放,光與影交錯,黑與白相融,演繹著童話般的時光幽夢。彷彿在傾訴這座頹敗工廠曾經的繁華盛景,又似乎在淺吟山河故里的悠揚牧歌。
喬巖看得如痴如醉,神魂顛倒。誰能拒絕一個能歌善舞,多才多藝,靈魂有趣,青春爛漫的女人。儘管她和別的女人比起來,沒有優渥的家庭條件,強大的家族勢力,甚至沒有穩定的工作,可這些又算得了什麼,至少讓他感到真實,不會揹負太大的壓力。
她性格活潑開朗,笑容很有感染力,每次見到她總會不自覺忘記煩惱。她乖巧可愛,雖有有些幼稚,但總能激發男人強大的保護欲。她心思細膩,善解人意,一舉一動都在為別人著想。
最關鍵的,她清澈無瑕的眼睛裡,只有他。
正在喬巖胡思亂想時,一團雪球砸在臉上,姜甜在不遠處開懷大笑。他隨即攏雪團球,姜甜見狀趕忙逃竄,雪球飛了過去,她身子輕盈一躲,又不甘示弱抓起雪追了過來。
“啊!”
喬巖聽到尖叫連忙回頭,看到姜甜四腳朝天躺在那裡。他跑過去正準備伸手關心,誰知被對方狠狠一拉,直接躺在她身邊。姜甜將一團雪塞進脖子,瞬間透心涼。
喬巖試圖反擊,姜甜突然緊緊地抓著他的手,揚手一指道:“你看星河,多美啊。”
喬巖抬頭凝望,頃刻安靜下來。倆人躺在雪地裡,彷彿小時候躺在草垛上,且聽風吟,且隨雪舞。
姜甜側頭看著喬巖側臉成峰,呼吸成霧,胸腔起伏,肢體僵硬,悠然一笑,試探性地往身邊挪了挪,見他沒有反應,將頭慢慢地貼在粗壯有力的臂膀上。
“你喜歡什麼樣的女孩子?”
姜甜突然發問,喬巖扭過頭,看著滴溜溜的大眼睛的黑夜裡發光發亮,道:“我……沒什麼要求,只要性格相吻,靈魂相近即可。”
姜甜撇嘴道:“嘖嘖,難道對相貌沒什麼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