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宏志端起酒杯一飲而盡,喬巖則一臉茫然,不知葫蘆裡賣的什麼藥。就在這時,梁航帶著一個熟悉的身影進來了,服裝廠廠長劉建林。
劉建林進來後,本來喜笑顏開,看到喬巖居然在場,萬分震驚。很快調整情緒,身子佝僂著跑過來興奮地道:“哎呀,關總啊,您可算回來了,真是想死我了。”
劉建林伸出了手,關宏志沒有搭理,繼續悠閒地吃著菜,然後拿起旁邊的手帕擦了擦嘴,丟在桌子上抬頭看著他,眼神由柔軟變得堅硬,以放鬆的姿態靠著椅子道:“劉二狗,你眼瞎了嗎?”
關宏志這句話一語雙關,一方面提醒這個房間除了他還有喬巖,另一方面在暗示喬巖是他的人,不長眼睛誰都敢動。劉建林顯然沒理解,笑容僵在臉上,怯怯地收回手,不明所以。似笑非笑地道:“關總,這是怎麼了,誰惹您生氣了?”
關宏志衝梁航遞了個眼色,梁航走過來拉出椅子示意他坐下,並把一瓶酒倒進喝飲料的直杯中。
關宏志端起酒杯道:“二狗啊,好久不見,咱倆喝一杯。”
劉建林看著滿滿一大杯白酒,心裡發怵,尷尬笑著道:“關總,這不是開玩笑嘛,這麼大一杯,喝下去就倒這裡了。”
關宏志臉色一變,提高聲音道:“你喝不喝,不喝就走吧。”
劉建林醞釀了半天,深呼吸了一口氣端起杯子,仰頭喝了起來。喝到一半的時候,明顯感覺到吃力,酒量再大,這杯下去直接能躺那裡。喬巖隱隱擔心,正準備勸阻時,只見他一口噴了出來,噴得滿桌子都是。擦了擦嘴連忙求饒道:“關總,我實在喝不下去了,饒了我吧。”
關宏志神色淡定,斜視著他道:“喝不下去逞什麼能,你不是很厲害嗎,怎麼,也有你害怕的時候?我說了不管用,喬主任同意就放過你。”
喬巖明白關宏志這是為他出氣,但這樣喝下去容易出事,冷冷地看著他沒有言語。劉建林則投來求救的訊號,很顯然,他害怕關宏志。
所謂一物降一物,這個不可一世的老牌“混混”,也有害怕的人。關宏志不混社會,但他跺一腳,金安縣都得震三震。
“行了,別喝了。”
得到喬巖的許可,劉建林連忙點頭感謝。而關宏志似乎不想放過他,慢悠悠起身走到身後,一隻手搭在肩膀上用力一捏,道:“二狗,我對你不錯吧,當年要不是我出手,估計就被亂棍打死了吧。後來,你欠了二百多萬的賭債,跪到我門口一夜,看你可憐,又幫了你一次。怎麼,現在覺得自己翅膀硬了,眼裡不容人了是吧?”
劉建林嚇得趕忙起身擺手道:“關總,大哥,絕對沒有那意思,您在我心中永遠是老大哥,欠您的人情這輩子都還不完。”
關宏志露出兇狠的眼神,輕飄飄地道:“是嗎,我記得你說過,要用一隻手還我人情,我現在想要了,可以還嗎?”
劉建林眼睛一下子直了,能夠清晰地看到瞳孔都在放大,儘管身體堅挺,聲音已經在顫抖,道:“大哥,您不是在開玩笑吧?”
“誰和你開玩笑!”
關宏志一個眼神,梁航立馬過來抓住他的手摁到桌子上。劉建林奮力掙扎,那是當過兵的對手,被死死制服。關宏志順手拿起叉子,坐在餐桌上道:“我不剁你手,用叉子插一下,你要是忍得住一聲不吭,咱倆就兩清了,行嗎?”
喬巖見狀,連忙起身試圖阻攔,誰知關宏志一把攔著道:“不關你事,安心待在那裡,這是我和他的恩怨。”
劉建林渾身在發抖,撕心裂肺求饒道:“大哥,我錯了,求你放過我吧……”
關宏志壓根不聽,高高舉起叉子,喬巖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來不及阻攔,叉子已經落下,重重地插在一旁的盤子上。砰地一聲,盤子碎裂,叉子變彎,劉建林魂飛魄散,滿頭大汗。
關宏志把叉子丟到桌子上,拍了拍手回到座位上,點燃煙示意梁航鬆開,盯著他良久道:“怕了嗎?”
劉建林擦了擦額頭的汗,一副慫樣耷拉著腦袋道:“怕了,大哥,我真的錯了。”
“你錯在哪了?”
劉建林瞥了眼喬巖,深深地鞠了一躬道:“喬董,對不起,我不知道你和關總的關係,之前的事是我做的不好,你大人不記小人過,給我一次機會吧。”
見劉建林上道了,關宏志坐起來道:“二狗,不是我說你,都多大人了,還用當年那一套,真以為你混得很牛逼?告訴你,今天要不是看在喬巖的面子上,非廢了你不可。”
“把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