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的同學有些失望地道:“丁晨,你輸了,我們的最新蘋果手機泡湯了。”
喬巖為了給丁晨樹立威信,長足面子,掏出手機道:“丁晨雖然輸了,剛才答應你們的不會變。”
說著,當著他們的面在手機上下單,一下子買了四臺iphone。此舉讓丁晨同學傻眼了,激動地抱著丁晨狂喊道:“晨哥,真他媽的給力,居然真給我們買了,太崇拜你了。你這個土豪朋友,咱們交定了。”
不僅是他室友,圍觀的人群都投來難以置信的眼神。有個女生更直接,上來直接要微信。
喬巖的舉動讓丁晨的虛榮心和自豪感爆棚,得到了極大的滿足。看著他道:“說吧,要我做什麼?”
喬巖輕飄飄地道:“不需要做什麼,中午了,我請你們吃飯吧,說吧,想吃什麼。”
旁邊的同學立馬道:“我想吃油燜大蝦。”
丁晨明白其意,冷冷地道:“我和你吃可以,但是他,還是算了。”
喬巖立馬反問道:“那你輸不起嗎?”
丁晨沉默不言。其他人哪知道箇中情由,簇擁著他回到宿舍換好衣服,歡天喜地向校園外結伴走去。
喬巖的種種舉動,丁光耀看在眼裡。心裡五味雜陳,卻不知該說些什麼。
上了車,來到附近的一家海鮮館,點了一桌子豐盛的海鮮。丁晨和他同學圍著喬巖請教籃球技巧,把丁光耀晾到一邊分外尷尬。等飯菜上桌後,喬巖端著飲料主動道:“各位同學,剛才給你們買手機,是丁晨爸爸授意的,我們是不是應該敬他一杯?”
學生畢竟是天真,簇擁著丁晨來到丁光耀面前道:“叔叔,您可出手真大方。丁晨從來沒在我們面前提起過您,您是不是大老闆啊。”
面對尷尬的提問,丁光耀微微笑了笑道:“我要是大老闆就好咯,一個普通的公務員。”
“啥是公務員啊?”
“啥都不懂,就是當官的,原來您是官員啊,丁晨,你藏得夠深啊。”
同學七嘴八舌說著,丁晨臉上顯露出一絲自豪感,但很快煙消雲散。面對同學的質問,選擇了沉默。勉為其難碰了下杯,坐下又和同學們火熱地聊了起來。
直到分離時,丁晨也沒和丁光耀說過一句話。看來,父子倆的裂痕不是一般的深。涉及到家事,喬巖不去多問,也不能多問。
進校園時,喬巖把丁晨叫到一邊,塞給他三千元道:“這是你爸給你的,拿著。”
丁晨很固執,甩著手執意不要。
喬巖強行塞到手裡道:“丁晨,當丈夫男子漢,你也是男人了,不管有什麼,就應該用男人的行為去解決問題,而不是逃避。他是你父親,血濃於水,這是改變不了的。可能你們中間存在什麼誤會,作為兒子,不應該如此對他。當然,我作為外人不好插手,以後有什麼直接給我打電話,我幫你解決。”
喬巖曉之以理,動之以情說了一堆,丁晨依然不為所動,頭也不迴向宿舍跑去。
回到車上,喬巖偷偷地瞄了眼丁光耀,只見他一直看著丁晨遠去的方向,情緒複雜,眼神凌亂,是充滿愧疚的愛,也是無盡的牽掛。
去機場的路上,丁光耀一句話也沒說,自始至終望著窗外,不知在想什麼。是在回憶對兒子對家庭的愧疚,還是在謀劃金安縣下一步的改革思路,不得而知。
到了機場,在成文林的安排下,透過VIp通道進入候機室過安檢登機,一個半小時後,抵達京城。
喬巖從小到大隻來過兩次京城,一次是七歲時,父親帶著他去故宮,看升旗,爬長城,儘管過了多少年都記憶猶新,至今還儲存著在天安門拍的照片。
另一次是上大學後,利用暑假時間和同學們到京城玩了個遍。第一次坐地鐵,第一次去遊樂園,第一次去酒吧,看著繁華的街道和豐富的夜生活,那時候就暗暗發誓將來要來京城發展。夢想總歸是夢想,誰能想到好不容易走出來,又回到與世隔絕的大山裡。
在紀委工作時,由於出差機會少,且工作繁忙,日復一日的生活中麻痺了慾望,目光漸漸停留著頭頂的一片天,只覺得和心愛的人在一起,在哪生活都一樣。
隨著葉婷的離去,又來到縣委辦,他封閉的世界再次開啟。每到一個地方,心境都在潛移默化發生變化。他想跳出那個生他養他的地方,還能來得及嗎?
從機場出來,不知誰安排的車已經等候,接上他們往酒店駛去。
喬巖目不暇接看著窗外的高樓大廈,車水馬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