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敬國的出現,讓喬巖大失所望,只要他出手,趙家人翻不了天。
董敬國大聲一喝,氣場全開,像門神似的站在大門口,現場頃刻安靜,都直勾勾地看著他。
跪在前面的蔡強認出了董敬國,只見他站起來假裝抹眼淚道:“三爺,您可得為我做主啊,是他們逼死了我姥爺。”
董敬國個頭不高,但身姿挺拔,氣宇軒昂,眼神堅毅而篤定,大手一揮冷峻地道:“小強,你倒是說說,誰逼死了你姥爺?”
蔡強不敢看對方的眼睛,眼神飄忽不定,吞吞吐吐道:“就是他們,誰抓了我爸,就是罪魁禍首。”
董敬國眉頭一挑,眼睛一瞪,提高分貝道:“你的意思是你爸無辜的?是他們抓錯了?”
蔡強愣怔,囂張的氣焰漸漸熄滅,依然梗著脖子硬挺道:“三爺,您曾經也是我姥爺的部下,這時候不應該替他說話嗎,怎麼反而指責起我來了。”
“別和我在這裡扯關係!”
董敬國目光如炬,聲如洪鐘,一臉怒氣道:“小強,如果你今天做得對,我肯定站在你這邊,如果做得不對,還在這裡胡攪蠻纏,休怪我不客氣,帶上你的人立馬離開!”
在董敬國面前,昔日飛揚跋扈的蔡強偃旗息鼓,不敢造次。誰知站在背後的光頭男大聲喊道:“你算什麼東西,憑什麼命令我們,一看就不是好鳥!”
這句話徹底激怒了董敬國,他用鋒利的眼神鎖定光頭男,揚手一指對徐文濤道:“去把那個不長眼的狗東西立馬拘了,有什麼問題讓你們領導找我。”
徐文濤沒有絲毫遲鈍,衝旁邊的特警遞了個眼色,幾個特警立馬衝上去,不費吹灰之力將光頭男按倒在地,戴上手銬拖上了警車。
董敬國動真格的,蔡強心裡有一萬個不服氣,也不敢雞蛋碰石頭。對視了半天,惡狠狠地道:“董敬國,虧我姥爺那麼器重你,沒想到你這樣對他。好,既然你撕破臉,那咱們以後走著瞧。”說完,將手中遺像丟給旁人,憤憤離去。
一個混混怎麼可能唬得住身經百戰的董敬國,等他們陸續離開後,換了副面孔面向圍觀群眾道:“都回去吧,沒啥好看的。還拍什麼拍,自家的事你們也不嫌丟人,別亂發,要讓公安查到是誰發的,可是要蹲局子的。老張,就說你呢,還拍。”
一個上了年紀的老頭咧嘴一笑,趕忙收起手機道:“我就隨便拍拍,肯定不亂髮。”
董敬國剛才還是一臉怒氣,此刻笑容滿面,聊了幾句家常,圍觀群眾漸漸散去。看得出,他在金安百姓心中還是有一定威望的。而且處理事情干脆利落,殺伐決斷,對什麼人用什麼手段,著實給喬巖上了生動一課。
等人群散去後,董敬國鑽進車裡準備離開。喬巖快步跑上前誠懇地道:“董主席,謝謝您。”
董敬國側頭瞟了眼,沒有多言,和司機揮揮手,關上車窗離開。
一起危機四伏的事件被董敬國輕鬆化解,看來,喬巖還是找對了人。不管怎麼樣,在這個時候不能出任何問題。趙家人會善罷甘休嗎,或者說背後蠱惑鬧事的會有所忌憚嗎,不得而知。
回到縣委辦,眾人都在忙活著今晚的會議。喬巖抽空見了面童偉,他正焦頭爛額,沒顧上說其他的,告知一會兒去接應丁書記,然後匆匆前往會場去了。
喬巖因為跟著丁光耀,一般情況下不給他安排具體任務,只要全心全意把領導服務好就行。拖著疲倦的身子回到辦公室,燒了壺水沏好茶,點燃煙坐在辦公桌前望著窗外,忙活了一下午,得以有喘息的機會。
以前覺得在紀委工作累,但到了縣委更加心神疲憊。無論是身體上還是心理上,都有些吃不消。在紀委忙,事情比較單一,且自由支配時間多,只要按時結案,工作就完成了。
可縣委辦不一樣,乾的事多而雜,接觸面廣而深,除了服務領導,還得站在領導角度去思考、溝通、處理事情。他之前完全沒有經驗,也沒人帶他一段時間,靠著自己去琢磨揣摩,著實痛苦不堪。每完成一件事,如同褪了一層皮似的如釋負重,可還要更多的事等著他去挑戰。
在別人眼裡,自己現在的職位光鮮亮麗,登峰造極,殊不知成天小心翼翼,謹言慎行,提心吊膽,生怕幹砸了讓領導產生看法。目前還處於信任建立期,稍有不慎,前程盡毀。
端起透明色的玻璃杯,喝了口清爽甘甜的安吉白茶,緊繃的神經漸漸放鬆下來。不知從何時起,喬巖也愛上了喝茶,不知是被其他領導習染,還是身體所需,閒暇之餘喝點茶確實能解乏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