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巖在這邊胡思亂想,江國偉一行簇擁著省政府副秘書長於東恆走出宏圖國際大酒店,個個紅光滿面,一看就喝得不少。江國偉親自為其開啟車門,道:“我說於秘書長,非要今晚趕回去嗎,要不住一晚明天再走。”
於東恆挺著大肚子,眼神迷離地道:“不啦,明天還有重要的事,該說的我都說了,回頭轉告光耀同志,就說我先走了,有時間再聚。”說完,一頭鑽進車裡,先行離去。
於東恆走後,又一輛奧迪轎車駛了過來,鄧海昌主動伸出手道:“江縣長,我弟弟的事就麻煩你了。有什麼事儘管開口,我能幫到的全力以赴,到了夏州,一定要聯絡啊。”
鄧海昌離去後,江國偉站在那裡若有所思,一旁的陳雲松湊到耳邊小聲道:“江縣長,時間還早,要不咱們再找個地方喝點茶吧。”
見他沒反對,陳雲松大手一揮,一輛埃爾法開了過來,江國偉上去後,陳雲松看著曲江海猶豫了下,揮手道:“你也來吧。”
三人把徐文濤丟下,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一行人來到距離金沙水庫不遠的半山腰別墅,進去後只見鄧海鵬和安監局局長王海金已經在喝茶。看到江國偉,慌忙起身打招呼,並騰出位置讓其落座。陳雲松坐下道:“都是自己人。”
即便如此,江國偉依然很謹慎,叫著倆人來到二樓,關上門神情凝重道:“老陳,你先說說吧。”
陳雲松看看曲江海,眼珠子一轉道:“江縣長,您應該看出來了,於副秘書長很不高興,覺得丁書記不給他面子,大老遠跑過來了居然面都不露,好歹是個副廳級領導。這人哪,一旦產生了隔閡,很難去修復,指不定回去以後在孔省長跟前說什麼呢。”
陳雲松一通添鹽加醋,江國偉不為所動,疾言厲色道:“我沒問你這些,就說鄧海龍,放還是不放?”
陳雲松老奸巨猾,立馬把皮球踢到曲江海這邊,道:“江海,你是公安局長,你是怎麼打算的?”
曲江海也不傻,又把皮球踢回去道:“我這邊好說,一切聽領導吩咐,放與不放還不是一句話的事嘛。”
見倆人在鬥心眼,江國偉有些生氣了,眼睛一瞪道:“你倆別這裡給我打馬虎眼。老陳,你是政法委書記,說說吧。”
陳雲松見躲不開來,撓撓稀疏的頭髮道:“這件事,我和江海交流過了,確實有些為難。你說不嚴重吧,孔省長都來了,還驚動了那麼多人。你說嚴重吧,沒死人。按照安全生產事故罪來判斷,夠格也不夠格,關鍵看如何決斷了。”
“我的意見是,反正沒死人,罰點款,拘留幾天就行了,沒必要上綱上線,如此一來,打擊全縣民營企業,以後誰還敢放開手腳幹啊。”
江國偉緊追不放道:“拘留幾天?”
“呃……這個嘛……還得您來定奪。”
江國偉沒好氣地道:“關鍵時刻就打哈哈,你沒看到於副秘書長今天是要人來了嗎,按他的意思現在就放。”
不管他們怎麼討論,都繞不開丁光耀。所有人都心知肚明,只要丁光耀一句話,事情就變得簡單了。江國偉心裡很清楚,對方今晚不露面,已經說明一切。現在反而把他給難住了,於東恆把這個任務交給他,總不能說辦不到吧,好歹是堂堂一縣之長。
現在難就難在如何平衡。如果把人放了,肯定得罪丁光耀了,反之得罪於東恆,怎麼做都是兩頭不討好。
說是徵求意見,其實他已經有了主意。相比起丁光耀,於東恆的政治延伸力更強,畢竟背靠孔景龍,說不定哪天外放下來當市長書記都是有可能的。得罪了他,對自己以後發展不利。
反觀丁光耀,本來就對其有怨氣。如果不是他,江國偉順順利利就上了書記了。再者,他來後都幹了些啥,什麼事都沒做,光顧著琢磨人了,不愧是組工幹部出身的。今天放倒了蔡小虎,明天又要放倒誰,難不成把自己也要放倒嗎?
思來想去,江國偉想了個折中的辦法,道:“江海,拘留5天,到時候就放了吧。回頭你告訴鄧海昌,互相給個面子,走開就行了,別糾纏沒完。”
曲江海點頭道:“行,我聽您的。”
解決完此事後,江國偉把陳雲松單獨留下道:“老陳,這個曲江海可靠嗎?”
陳雲松點頭道:“還算可靠,至少能夠為我們所用。梁東昇出事以後,丁光耀和馮書記要人,他原來看準了市局經偵大隊隊長李海峰,我和鄧海昌說了聲,最後派曲江海下來了。來之前,市政法委曹書記和市公安局高局長都透過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