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孔景龍與金安縣有剪不斷理還亂的千絲萬縷關係。
這個人到底如何,從那天的講話窺管見豹,學識底蘊和文化修養還是挺高的,像高階幹部的做派,就不知能力水平怎麼樣,至少喬巖對他印象並不好。
按理說,這麼大的官員了,還那麼在乎錢嗎,在國企二十多年的沉澱和攫取,估計下輩子都花不完,有必要再伸手嗎,就不怕一不小心摔倒,將所有的努力付之東流?
看來,人都是貪婪的。從來不滿足於現狀,慾望會越來越膨脹,胃口也越來越大。喬巖敏銳的嗅覺,已經嗅到了不一樣的氣味。可惜他沒有許可權查孔景龍,要不然一查一個準。他要是沒問題,喬字倒著寫。
陳雲松和公安局長曲江海一左一右陪著於東恆,走在陳雲松旁邊的,應該就是鄧海昌了。
和其他兄弟相比,鄧海昌還算比較正常點的,長得一副斯文敗類模樣,笑起來嘴唇快和鷹鉤鼻連住了,眼鏡片後面的三角眼透著一股陰險和狡黠。看來,兄弟四人都不是善茬。
鄧海鵬就不用說了,長著兄弟四人同款鷹鉤鼻,稀疏的頭髮,滿嘴的黃牙,色眯眯的眼神永遠都盯著女人的關鍵部位,狠起來也是毫不手軟。兩個弟弟能開煤礦,他功不可沒。據說,是硬生生從別人手裡搶過來的。
今天這種場合,鄧海鵬應該出席啊,然而沒看到他的身影。他在迴避,亦或沉寂。上次的群體性事件,他能奇蹟般地活過來,社會上對他非議很大,紛紛把矛頭對準了縣委縣政府,說他們公然包庇。一件小事處理不好,損失的公信力無法再挽回。
可沒辦法,調查權在省裡成立的調查組手裡,如何裁定,是他們說了算,縣裡連建言的資格都沒有。
再看陳雲松,依舊紅光滿面,神采奕奕,似乎已經恢復了元氣。前段時間就跟丟了魂似的,心不在焉,神情頹廢。他自以為蔡小虎的案子,紀委調查已經全部結束,和他沒啥關係了,自然就放鬆警惕了。要知道,蔡小虎還在臨江縣看守所關著了,正在等待宣判,隨時有可能翻供。真要把他拉下水,估計就笑不出來了。
一行人笑容滿面走了過來。陳雲松瞟了眼喬巖,眼睛直視前方,傲氣地問道:“丁書記來了沒?”
不管怎麼樣,陳雲松是縣領導,在公共場合應該給予一定尊重。喬巖看了看錶,不卑不亢回答道:“陳書記,應該馬上就到。”
陳雲松沒理會他,和於東恆說說笑笑進了包廂。
6點20分,喬巖見時間差不多了,快速來到樓下等候丁光耀。可左等右等不見車影,直到快7點時,縣長江國偉的車停在酒店門口。下車後看到喬巖有些吃驚,問道:“丁書記來了嗎?”
如果沒記錯的話,這是江國偉第一次和他說話,他上前一步搖搖頭道:“江縣長,還沒過來,正等著了。”
“哦。”
江國偉沒有多言,整理了下衣服快步走了進去。身後跟著的秘書謝小東衝他揮了揮手,算是友好打招呼。
喬巖來縣委辦時間不長,好多人都還不認識,這兩天才逐步熟悉。他不單單要熟悉單位內部的人,全縣大大小小官員都要裝進腦子裡,以便丁光耀隨時盤問。這個工作量可不是一般的大,需要慢慢去消化。
縣委辦和政府辦的關係,一直處於貌合神離的狀態,這取決於書記和縣長倆人的態度。要是相處還算融洽,兩辦開展工作相對好一些,要是有了芥蒂,甭說合作了,連表面工作都劃清界限,見了面連句話不敢說,有事私底下再交流。
這是旁人講給喬巖聽的,據說上任書記和縣長就是這樣的關係。倆人鬧得不可開交,甚為敵對。神仙打架,小鬼遭殃,好像就是這麼回事。
都說書記和縣長很難合拍,誰都想說了算,掌握主導權。尤其是財權歸縣長所有後,矛盾更加頻發。目前看,丁光耀和江國偉還處於“蜜月”階段,最起碼錶面矛盾還沒顯現出來。不過,就現在這個局勢看,分裂是遲早的事。
江國偉今天有飯局嗎,還是參加剛才那個局。喬巖預感到,丁光耀應該是不會出現了。見了說什麼,讓他放人該不該放,躲開也就沒話可說了。
不過,於東恆好歹是副廳級幹部,且是孔景龍的代言人,丁光耀不見,似乎有些失禮?
正在胡思亂想中,童偉來了電話。果不其然,丁光耀不出席了,理由是市裡有個緊急會,趕不回來了,讓江國偉作陪。就領導而言,會議是最好的擋箭牌,屢試不爽。
沒他什麼事了,喬巖反而一身輕鬆。回到家中,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