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桂枝繼續道:“我們家窮,父母親去世得早,就我和我妹妹相依為命。實在沒辦法了,我才出來做了這個。在那種場子裡,見過太多形形色色的男人,各種花言巧語,花式炫富,但都是走走過場,開心為主。”
“我以為他也是那樣的人,沒想到他真的動了感情,且說到做到。帶我去買了好多奢侈品,金銀珠寶,還帶我去看了房,說以後你就住這裡了。說真的,除了我爸媽以外,再沒有一個男的這樣關心過我,我當時特別感動,覺得有了依靠,毫不猶豫就答應了。”
“蔡小虎很坦誠,他沒有隱瞞有家庭,直截了當就說包養我。而且說,只要給他生個女兒,後半輩子養活我們。他開出的條件,實在太誘人了,且我也不想再過那樣的生活,女人嘛,都想有個依靠有個家。”
“後來,我們就在一起了。好像老天在故意幫我似的,果真就生了個女兒。他高興壞了,從來沒見他那樣開心過。他兌現了承諾,給了我很多錢,讓我過上了不再為生計發愁的日子。”
“由於女兒的降臨,他經常往家裡跑,我們的感情也逐漸升溫。每次他來了,是我最開心的。真的,我愛他,對他特別依賴。”
看似一個悽美的故事,卻是站在道德的制高點上,喬巖不知該說什麼,點燃一支菸平復心情,道:“那他妻子知道嗎?”
張桂枝埋下頭道:“應該知道吧,其實他們的婚姻早就名存實亡了,只不過礙於面子,不願意走向決裂,畢竟,他在金安縣是有身份的人。何況,他妻子在外面也有人。”
聽到這個勁爆的訊息,顛覆了喬巖的三觀,敢情倆人是各玩各的,互不干涉。錯愕道:“訊息可靠?”
張桂枝點點頭道:“千真萬確,聽說是個小白臉。”
喬巖難以置信,硬著頭皮繼續問道:“那劉娜又是怎麼回事?”
張桂枝咬著嘴唇道:“劉娜就是個婊子,她很有心機,看上了蔡小虎有權有勢,主動往前貼。這些年,她從蔡小虎那裡撈走不少。還有,她不光和蔡小虎,還和你們縣裡的領導有染。”
喬巖越聽越離譜,不可思議道:“什麼?還和誰?”
張桂枝意識到說漏了嘴,緊急剎車道:“我也是聽人說的,可能是假的。”
喬巖判定不是假的,張桂枝在故意隱瞞。他似乎發現了新的線索,假如從劉娜身上深挖,或許能挖出更大的醜聞。但暫時不能深查,怕越陷越深。道:“劉娜先放一邊,隨後我會約談她。你先說說家裡的錢是怎麼回事吧。”
張桂枝支支吾吾,變得謹慎起來。
喬巖準備突破她的心理防線,繼續打感情牌:“張桂枝,聽了你剛才的講述,以及這些天對你的瞭解,我覺得你這人還是不錯的。曾經見過大世面,後來迴歸小家庭,而且專心撫養著女兒,就憑這點,很多女人做不到。”
“其實你應該明白,蔡小虎一個小小的鄉鎮書記,哪來那麼多錢,難道就沒懷疑過嗎?如果知道,你還明知故犯,已經觸犯了法律,是要坐牢的。如果你進去了,孩子呢,你忍心讓她從小就沒有媽媽嗎?”
喬巖的心理攻勢果然管用,嚇得張桂枝手中的包跌落在地上,顫抖著手撿起來,投來乞求的眼神道:“喬主任,我真的不知情,連裡面放得多少都不知道。”
喬巖不急不忙開啟資料夾,取出一張清單道:“既然你不知道,那我幫你回憶一下。在現場,我們搜查到現金1500萬元,美元10萬,港幣20萬,300g金條20根,按照當前金價摺合人民幣200多萬元。除此之外,還有一些古玩字畫,我們也無法甄別真假,已經請有關專家進行鑑定。拋開這些不說,總價也在1800多萬。敢說你真不知情嗎?”
張桂枝連連搖頭道:“喬主任,求求你別問了,我真的不知道。”
喬巖眼神變得凌厲,加重語氣道:“張桂枝,我今天不是在和你商量,更不是開玩笑。這是件很嚴肅的事,即便你不說,我有的是辦法查清楚。另外,你的賬戶我也全部凍結了,近些年的流水超過2000多萬,只要一筆一筆查,總能查清來源,到時候,就不是我和你說了,法庭上法官會問你。”
張桂枝腿一軟,噗通坐在地上,臉色變得蒼白,撼地慟哭道:“我好不容易過上安穩日子,你為什麼要趕盡殺絕呢,想要我娘倆露宿街頭嗎,如果真到了那一天,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面對這樣的威脅,喬巖聽得實在太多了。被調查人的手段無非就那幾種,先賄賂,再找關係求情,實在沒辦法了就威脅,更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