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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的賜予者。

上午8時20分~10時。在我剛要吃早飯的時候,淒厲的警報聲發出了警告,我匆忙地吃了幾口飯,就跟著別人到東院的防空洞。一個在防空洞外面逗留時間比我們長的花匠估計飛來了40架飛機,後來我們在廣播中聽說有34架飛機從上海起飛,但實際上只有21架飛臨南京。它們的主要目標是國家廣播電臺、自來水廠和城西供水的系統,城南的一個軍事設施也被日機光顧,上述三個地方都捱了炸彈,但我還不知道遭受破壞的程度。

上午10時30分~12時。我去拜訪鄰居,一方面是邀請他們參加下午的聚會;另一方面是讓他們知道我們的社群一切正常。每拜訪一家都使我感到很高興,因為我仍然在這裡安慰人們、振作人心,並使人們放心。

下午1時30分。我很早就去了鄰里學校佈置會場,為2點鐘的聚會做準備。在拱形門口,我遇見一群歡樂的孩子,他們告訴我,他們早就來了,好像是在批評我來得太遲了。到下午2時30分,來了30個孩子和18名成人,我們開始了儀式。鼓樓教堂的倪牧師也來幫助我們。我們先為孩子們做了禮拜——唱了一首他們熟悉的歌,接著倪牧師給他們講了一個非常好的故事。

此後,孩子們很開心地回家了。這使我很吃驚,因為通常他們也想留下來看大人們的活動。

下午3時15分,成人的儀式剛結束,警報聲又發出了警告,在此後的一個半小時裡,我們躲在由“新生活運動委員會”修建的防空洞裡,該組織正借用社群之家作為其總部。

晚上8時30分。我透過長途電話與武昌的伊娃通了話,伊娃告訴我,社會學系的學生說服了龍博士留在武昌,而不是像我們所希望的那樣到湘潭去。她正在設法把另一所教會的房子改成學生宿舍。

晚上9時30分。我們聽了上海全國基督教委員會的廣播,廣播用中、英文介紹了在最近的危機中該委員會的工作情況。羅納德·里斯還講述了分佈在中國各地的一些地方教會組織的工作。我覺得這個廣播很有幫助,它使基督徒感到自己是全國運動的一員,並使他們的思想統一。

羅納德·里斯鼓勵傳教士在目前困難的日子裡與中國同事並肩工作。但他過於含蓄,沒有公開說明他們可能不得不拒絕領事館要他們撤離的命令。他們正在考慮組建一個全國基督教戰爭救濟委員會。

9月20日,星期一經過長時間的休息,今天早上醒來後很驚喜地發現,儘管昨晚的月光有利空襲,但一整夜都沒有空襲。但願他們沒有利用這皎潔的月光,殘忍地轟炸其他沒有設防的城市。

今天上午吳博士和我進行了長時間的討論,重新審定了有關在上海和湘潭開展工作的決定。

上午9時30分。美國大使館的帕克斯頓先生來訪,並宣讀了日本駐上海艦隊司令一份很長的宣告,宣告稱,為了儘快結束戰爭,毀滅南京所有的軍事設施、機場和通訊中心,從明天中午開始,他們要對南京展開真正的攻擊,使南京不再是軍事決策中心。換句話說,我認為他們期望透過這種方式,竭盡全力擴大同中國的友誼與合作原文在“同中國的友誼與合作”下加了下劃線,這顯然是諷刺的語意。。

帕克斯頓勸我們離開幾天,也許不超過蕪湖以西。所有的使館人員也許都將撤離。儘管我對自己決定要做的事情絕對沒有什麼懷疑,但在感謝他通知我們之後,我告訴他,我將同凱瑟琳小姐商量一下撤離的問題,並儘快將我們的決定告訴他。如果當時就拒絕他有點不夠含蓄,但幾小時後我寫信給他,明確表示了我的看法:撤離使館人員是不明智的。下面是我大膽地寫給帕克斯頓和佩克的幾句話:“我認為,如果城裡所有的使館都降下國旗,並撤走人員,這將是一個悲劇。因為,這意味著日本甚至在沒有正式宣戰的情況下,就可以對南京進行無情的、毫無顧忌的狂轟濫炸,我希望日本空軍無法得到這種滿足。”在我和凱瑟琳進行了短暫的商量之後,我們倆都向大使館表示,我們將同我們的同事在一起,在這種時候,我們認為自己會發揮很大作用。我們還清楚地表明,我們是自願冒險留下的,無論發生什麼事情,我們都不願以任何形式使政府或是學院感到他們對此負有責任。

魏特琳日記1937年(二)(8)

上午10時~下午1時。我參加了呂錦璦在特威納姆教堂舉行的婚禮,遺憾的是新娘遲到了。

在她來之前,第一次空襲警報已響了起來。儀式剛要結束,緊急警報就響了,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