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中,突然傳出了嗚咽之聲。眾人舉目去看,卻見承恩郡主在安妃的懷裡站起來,嗚咽痛哭地向周皇后拜了下去,口中喃喃道:“皇后娘娘,求你饒恕我母親吧,她一定是喝醉了,才會這麼說的!”
周皇后淡淡地看了她一眼,見她年紀幼小,就與自己女兒安平公主差不多,心中也覺不忍,向安妃淡然道:“你帶承恩郡主下去,好好撫慰她,不要讓她多想。”
安妃慌忙點頭答應,花容慘淡地帶著大哭的安平公主下殿而去,心中惶急尋思,該怎麼辦才能將女兒搭救出來。
大殿內,依舊是一片沉寂。周皇后的目光冷冷地掃過殿中妃嬪,忽然展顏一笑,溫聲道:“方才的事,你們不必放在心上。到了時候,該向秦貴妃敬酒祝壽了!”
她舉起酒杯,向秦貴妃微笑道:“妹妹功高蓋世,為我大唐第一女將,愚姐在這裡,敬妹妹一杯!”
秦貴妃慌忙舉杯道謝,忽然發現,自己手中銀酒杯已經被捏扁,酒水也都灑得差不多了,只得喚人重新換了杯,倒滿酒,二女同賀,舉杯將那殷紅如血的葡萄酒飲了下去。
一杯酒下肚,周皇后身上微熱,心中方才放鬆下來,舉目看向滿殿妃嬪公主,微笑道:“你們也都來向秦貴妃敬酒吧!”
眾妃嬪慌忙站起來,一一地上前敬酒。秦貴妃心中有事,卻也只能強顏歡笑著,將她們敬的酒一杯杯地喝下去,很快便有了醉意。
大殿上再度恢復了熱鬧,偏廳內,月娘卻委委屈屈地跪在地上,叩頭惶聲道:“主人在上,奴婢失職,請主人責罰!”
李小民縱身從房樑上跳了下來,臉上微有幾分惱怒之色,伸手繫好腰帶,怒道:“你跑到哪裡去了?我還以為你能看好門的,想不到你一轉眼就溜走了!”
月娘叩頭委屈地道:“奴婢有罪!剛才,奴婢是出去尋找,想要找一個公主進來,陪著西平公主一同服侍主人,想不到就這麼一眨眼的工夫,她就跑出來叫了那一聲!”
李小民哼了一聲,道:“你找什麼公主,現在每個公主都被她母親看得緊緊的,哪還有什麼公主可以讓你帶進來!”
月娘面露喜色,叩頭稟道:“有啊!在宮裡,還有一位青依公主,現在就在外面。她母親死了好多年了,收養她的那位娘娘也在前年死了,現在她是無依無靠,主人想對她做什麼,都不會有人來管的!”
李小民聽得精神一振,再看看外面,已經有大批妃嬪站起來走到堂上向秦貴妃敬酒了,只得揮手歎道:“罷了,等會她敬酒下來,你弄個障眼法,叫她進來服侍我便是!”
月娘知道他不再責罰自己,心中大喜,叩頭稱謝,爬起來向外面一張,卻見鳳妃剛好帶著女兒青鳳公主向秦貴妃敬完酒回來,順著牆走過,便驚喜地飛了出去,施了個障眼法,讓鳳妃走錯了路,帶著青鳳公主走進了偏廳之中。而別人卻被月娘的障眼法所迷,未曾注意到此事,也不知道,大殿中憑空就少了兩個人。
李小民站在偏廳內,看著滿殿美女如雲,香風繚繞,個個都美麗至極,不由心中癢癢的,忽然看到月娘弄了這兩個美女進來,不由大喜,上前躬身施禮,微笑道:“小民子拜見鳳妃娘娘,拜見青鳳公主!”
鳳妃眼中微微露出驚色,卻不叫喊,挽著青鳳公主,平靜地道:“見過中書令大人!”
看著這美女玉容平靜地行禮,李小民心裡也不由讚歎:“這麼好的心理素質,真不容易!唉,看她這麼高貴從容的模樣,就想多幹她幾次,好好疼疼她!”
青鳳公主眼中卻是一片驚惶,舉目四顧,顫聲道:“這裡好象是偏廳?原來西平姐姐沒有說謊,你真的是躲在偏廳裡面,而且,你真的是一個假太監!”
李小民微笑道:“對啊,你是不是想要學一下西平公主,向皇后娘娘告發我呢?”
青鳳公主很想說是,可是看看自己,想起從前的事,不由玉頰飛紅,住口不語,一時間,兩腿間的那一點舊傷,彷佛又隱隱地痛了起來。
鳳妃依舊是那般高貴的氣質,從容地道:“大人說笑了。誰不知道大人是國之柱石,又有誰敢對大人無禮?今日皇后娘娘處置得當,恐無人敢不服。自此後,還有誰再會對大人出一句不敬之詞?”
李小民仰天大笑,頗為欣賞這高貴美女的識趣,看向她窈窕玉體的目光,也變得帶上了一絲火熱。
看到他熾熱的目光,鳳妃恍然想起上次與他激烈雲雨時的模樣,不由面頰微紅,施禮平靜地道:“大人若無事,請恕我母女要回席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