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在她快轉過身來時,小影就叫了出來,就醒了。”唐朝接過話頭。
“你在排斥,你不願看到真相,其實你心裡隱隱已經知道了一些事情,所以阻止自己看下去。我現在也不能確定你看到的是不是真相。”林明志說,他的每一句話都撞進我的心窩裡。我一陣耳鳴,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麼,可心卻遏不住的輕顫。在這一刻,發現自己不再需要真相,我倉皇得想要逃開,能逃多遠就多遠
把頭埋在唐朝的懷裡,虛弱地喘息著。
林明志從抽屜裡翻出一本有些破舊的書來,清了清嗓子說:“我現在跟你們說當時我去何家時的情景。”
第一次踏進何家時,那深幽的怨氣就圍上來。在湘妃竹林裡,我看到了那個女人。她一臉戾氣地端坐在那裡,一動不動。
找出了根源,她的房間。整個房間異常的簡潔,最多的就是琳琅滿目掛的各式旗袍。我看到了,看到了她的前世今生。也就是說她與他跟旗袍的淵源。原來,前世她在新婚那天跳水而亡,也就是說,她是你夢裡的那個新娘。
我想毀了她的這些衣服和一切她的私人用品,可我發現由於怨氣過重,毀了只能有反效果。於是就請了符,封了起來。其實,如果她愛的人有天去了,合葬或是比鄰而葬,怨氣就會慢慢的轉淡直至消失。還有,如果能查到她愛的人是誰,把旗袍交給他,也會淡化怨氣,但我那時怎麼也查不出那個人是誰,因為何家沒有留下一點他的蹤跡。何夫人說何家老爺是知道的,但何家老爺根本就不信這些,第一次見了我還破口大罵了一通。所以後來我去何府都是悄悄的,總在何家老爺回來前離開何家。由於沒有人提供資料,所以只得封起來。但我沒想到有人會揭封,她被封禁了幾十年,怨氣自然更重,所以,遇上的人都難免禍劫。還有,她已不再挑人,難道,還有什麼我們都沒有看到的事情?
第三部分 第十八章《夢境》(3)
“那我們現在要怎麼辦?”唐朝問。
“要麼找到李影的爺爺,只有他能化解。要麼再封她一次,因為這種東西消毀都是不祥的。”
“那要是再被人揭封呢?”
“那為禍更大。”
由於天色已晚,我們就早早告辭了。一路上我都沒有說一句話,滿腦子都是夢裡的情景,那株開得正豔的丁香,那個熟悉的背影。一幕幕都不斷地撞擊著我的腦門,生疼。疼到不置信,疼到不能呼吸,疼到不願再深思
第四部分 第十九章《揭秘》(1)
'我甚至抱著一絲希望,夢裡我看到的一切都只是幻覺。我插進土裡的手指緩緩地拔出,想起身離開,可是有什麼牽引著我?我站不起來,我閉上眼,讓手順著我的心,把土刨開,一寸一寸。泥陷進我的指夾,我還在刨,等我摸索到丁香的根莖時,十指已刺痛不已。'
走到家門口,唐朝堅持送我進去。奶奶見我回來,忙裡忙外做了兩碗蝦仁湯麵,精神一直有些恍惚,食不知味。倒是唐朝,很開心。跟奶奶天南地北地侃著,話語間甚是殷勤。
奶奶坐在沙發上,正剝著蠶豆。她蒼老厚重的指夾剜進蠶豆黑牙的地方,插進,揭開一塊皮,拇指與食指稍稍加力,豆瓣就被擠出來,*裸地蹦到塑膠籃子裡。她的頭低垂著,嘴裡應和著唐朝的話,雙手嫻熟地剝著豆子。沒有什麼不尋常,此時,她恬靜得跟任何的老婦人一樣。
我聽到她在說我的名字,唇不住地翕動,唐朝偶爾插一兩句話。他們就同時開懷大笑起來。她說的那些事,都是我小時的糗事。以往她說起的時候,我總覺得溫馨,摟了她脖子撒嬌。可是今天,我只想靠在沙發上,連笑都藏了起來。冷冷地掃過她們,局外人一樣的淡然。
闔上眼,他們依舊談得很投機,聲音病菌一樣地鑽進我的耳朵,刺得耳膜生疼。思緒開始混亂起來,心被攫走一樣的痛。張開右手握緊沙發套,死命地捏緊。夢裡的情景又重現,越來越清晰那張臉在腦海裡反覆不停地轉過來,每每快要正對我時,又停住。我始終只能看到她的側臉,恐懼感重向我壓來,緊張地盯著那張臉,生怕她真的就轉了過來。不知道心底那昭然若揭的秘密被一指捅破後,會再給自己什麼樣的痛楚?心靈不能再承受這樣的凌遲
霍地睜開眼,因為懼怕而不住喘著氣。奶奶放了塑膠籃子,抬起頭看著我,關切地問:“小影,怎麼了?哪不舒服了?看你額頭上都是汗。”
她伸手過來想要探我的額頭,心裡跟嚥下千子蒼蠅般噁心,胃裡泛起一陣酸水。拍開她的手,聲調高昂:“沒事,你別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