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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把您剛才說的那些‘疑問’和‘痛苦’當真嗎?”

維辛斯基的這一挑釁激怒了拉秋克,他立即反唇相譏:

“是的,如果您不承認這樣一個事實,即您所得知的陰謀行動計劃和托洛茨基的密令都是出自我一個人之口,那您當然可以不把我的那些話當真”

在這裡,拉狄克故意放出個危險的訊號,用“出自我一個人之口”這句話威脅維李斯基:無論是內務部還是您這個國家公訴人,除了我的口供,就再無任何可以指控我拉狄克和其他被告人的證據了!

拉狄克有充分的理由證明,所謂“托洛茨基的指令”的著作權,非他莫屬。要知道,在所有的被告人中,只有他一個人推翻了審訊員克德羅夫為他預備的“口供”,並親筆在紙上“創作”出有關“指令”的新說法,當然,這是在同斯大林單獨談話之後。拉狄克的這一突然發怒和有關自己為全案立下的特殊功勞的暗示,搞得法庭和檢察長萬分恐慌,手足無措。為了避免更多的麻煩,審判長馬爾利赫趕緊宣佈休庭。

拉狄克向斯大林卑躬屈膝,在法庭上又竭力幫助檢察長,從而給人造成這樣一種印象,似乎他已完全墮落成不知廉恥的小人,根本不在乎外界將他說成怎樣。然而,如果仔細分析一下拉秋克在法庭上的講話,就不難發現,在他這種瘋狂的自我揭發後面,卻隱藏著一個相反的目的:讓全世界意識到,起訴是毫無根據的,法庭缺乏任何可以證明被告有罪的真實證據。

直到這場審判鬧據終結,它的導演們似乎也沒察覺出狡猾的拉狄克的真實意圖。他一直在用自我誹謗和對托洛茨基的激烈攻評迎合和麻痺檢察長和法官,不讓他們發現他那掩飾得很巧妙的,然而卻是危險的,足以推翻整個指控的“夾帶”。

直到作最後陳述時,拉狄克才終於輕撩帷幕,暴露了一點自己的鬼把戲。在陳述開始時,他仍然毫不含糊地認罪不諱:

“一個具有理智的成年人犯了叛國罪,是沒有任何理由可以為他開脫的。我曾試圖尋找減輕情節為自己開脫,結果徒勞無益。一個投身工人運動三十五年的人,既然承認自己背叛了祖國,就不可能再用什麼方法來為自己的罪行辯解了。我甚至不能說,是托洛茨基把我拖下了水,這不是什麼理由,要知道,當我認識托洛茨基的時候,我已經是成年人了,已經具有完全定了型的信念。”

就這樣,拉狄克按把答應過偵訊人員的供詞獻了上去,從而麻痺了檢察長的警惕性。他玩弄了一種戰術,為自己贏得了機會,使自己有可能大聲講出一些完全出乎審判組織者意料之外的東西。拉狄克接著就向法庭宣佈,儘管他同意檢察長指控的主要罪名,但對維辛斯基把被告們都說成是貨真價實的匪徒這一意圖,他還是要表示抗議。

“檢察長說,坐在被告席上的這些人純系匪徒和間諜,我對此提出抗議!現有兩個人提供的證據,一是我本人的交待,我承認自己收到過托洛茨基的指令和信件(遺憾的是我把它們都燒了);二是皮達科夫的.他承認自己同托洛茨基談過話。其他被告人的供認全是根據我們兩人的口供作出的。既然同您打交道的全是貨真價實的匪徒和間諜,那麼訪問,您憑什麼確信我們說的都是真話呢?”

拉狄克的這席話,無異於給了斯大林一記響亮的耳光。

但是,儘管有過這樣一些短促而有力的攻擊,拉狄克畢竟還是為斯大林策劃這一審判鬧劇立下了難以估價的汗馬功勞。總的來看,他還是圓滿地完成了斯大林交給他的任務。

一九三七年一月二十日凌晨,拉狄克同自己的同志們一道,從被告席上站起來聽候判決。在烏爾利赫宣讀判決書時,所有被告人全部專注得連呼吸都停止了。在唸完判決書上的定罪部份後, 烏爾利赫開始依次宣佈對每個被告人判處的刑罰:“死刑,”“死刑”。當唸到拉狄克時,他宣佈“剝奪自由十年。”

拉狄克頓時眉開眼笑。宣判完畢之後,他轉身向其他被告人聳了聳肩,負疚地笑了笑,似乎為自己的成功有點不好意思。他向聽眾們送去的,也是這種負疚的笑容。

第十八章 揭露

當斯大林得知有關皮達科夫飛往奧斯陸會見托洛茨基的拙劣謊言被截破後,他立即意識到。他精心策劃的審判鬧劇將不可避免地失去欺騙性,今後,無論他再說什麼,再採用什麼手段來捏造託派分子的罪行,世界都不會相信他了,也不會相信內務部了。

但斯大林又想,如果能讓資本主義國家的警方也起來揭發託派分子為法西斯德國充當間諜的罪行,那麼,莫斯科審判的壞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