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幾千份兒?警官,您那都是幾個月前的老黃曆了。只是曇花一現啊!”田默聞苦笑道。
“現在不行了?”張力問道。
“早就不行了!”田默聞嘆了口氣:“幾個月前,我們仗著胡主編的幾次報道,吸引了不少人,銷量是升上去了;可那幾回之後,我們又沒什麼好東西了。現在,更是連字花檔的廣告也被人搶了。報社已經虧損了兩個多月,再這麼撐下去,我全家都要喝西北風了呀!”
“看你說的這麼慘,如果是真的,我倒也沒法怪你。不過我還是得先去問問!你給我站在這兒不許走!”
張力自覺不是仗勢欺人的人,聽這姓田的說話倒也不像太假,決定還是先問清楚情況為妙。於是,讓小萱看著這個田默聞,他轉身又走進了病房。
“他沒說假話!”身邊沒有張力在聒噪,剛才田默聞和張力對話的聲音也不算小,胡家義勉強聽到了一些,再聽了張力的轉述,他自然也就明白了事情的經過。只是,他就算再通情達理,在無故受傷的時候又受到這麼一個打擊,臉色也變得難看起來。
“禍不單行。這話還真沒說錯!”張力也在一邊苦笑。
“你嘲笑我是不是?”胡家義突然抬起頭黑著臉問道。
“我笑你幹嘛?吃飽了撐的?”張力搖了搖頭:“我只是覺得挺可惜的。原本還以為你有朝一日能成為什麼報業巨頭,我也能借著沾點兒便宜。現在看來恐怕不行嘍!”
“哼!”胡家義冷哼了一聲。剛剛張力轉述自田默聞的“曇花一現”這個詞讓他有點兒受傷。曇花一現,這不是擺明了說他是靠著張力那回的預見才掙到這個副總編的位子的?換言之,就是說他離了張力,就不成了。
“知道你心情不好。不過你現在總得有個說法,到底還願不願意留在這家報社?按照道理,你現在受了傷,那個姓田的不應該在這個時候解僱你的,就算真想解僱,至少也得付點兒診金或者退休金之類的才行。”張力又問道。
“我從來不仗勢欺人!”胡家義怏怏地嘆了口氣,“再說,留下來又有什麼用?遭白眼麼?報紙都快經營不下去了,我留在那裡又能幹什麼?”
“這年頭報紙應該是很有賺頭的呀你們是不是經營方法有問題?”張力琢磨道。
“你一個外行懂什麼?”胡家義不屑地看了張力一眼:“報紙可不只是光有幾條好新聞就能撐起來的!”
“話不能這麼說。”張力突然來了點兒興趣:“報紙嘛,其實經營起來也就是那麼幾招。需要注意的無非就是新聞、廣告、讀者群!這些東西現在也不是很複雜嘛。”
“說的輕巧。”再翻了翻白眼,胡家義看向張力的眼神愈發不睦:“有本事你也去開一家報社試試,看看到底是不是那麼容易!”
“開一家報社?”
“啊!你不覺得挺容易的嗎?”胡家義激將道。看著張力袖子上的三柴標誌,他心裡突然變得有些不平衡。因為他剛剛發現,張力來到香港之後似乎就沒遇到過什麼不順,這才畢業不到一個月就升到了警長而他自己,以前是一個小報記者,現在說白了也還是一個小報記者,還馬上就要被解僱了。想想,人跟人怎麼就會有這麼大的差別呢?他自認不比這傢伙差多少啊!不過,既然這傢伙這麼順,就給他找個不順的事情來乾乾報社,可不是那麼好辦的。
“你這主意或許不錯唉。報社”張力默默思考了一下:“當個默多克也不錯!”
“默多克?”
“啊,一個老外,挺有本事的!”隨意地回了胡家義一句,張力再次陷入了深層次的思考。此刻,在他的腦子裡,報紙——新聞——媒體這三個詞正在不停的排列組合,並且越轉越快。
“控制了媒體,就等於是控制了輿論啊!”
“你幹嘛呢?嘀嘀咕咕的!”胡家義沒聽清張力那含糊不清的話,看到這傢伙好一會兒沒有動靜,忍不住有些煩躁。不過,張力並沒有在意他的態度,因為就在這一瞬間,他做了一個重大的決定:
“我決定了!”
“幹嘛?”胡家義有點兒疑惑,又似乎有點兒緊張:“你不是真的打算開報社吧?我說著玩兒的!那玩意兒鬧不好可就是無底洞!”
“無底洞也玩兒。我還就不信了,老子當不了傳媒大亨,成不了未來‘新聞集團’的老闆!”張力雙手握拳高高舉起,猛得朝肋下一拉,接著就是一聲怪異的悶吼,把胡家義嚇得差點兒從床上掉下來:
“Yeah!”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