縝當先發難:“杜將軍這話只怕不妥吧?歲幣換平安,此乃真宗聳創舉,賴此維繫宋遼邊境百年平靜,仁宗帝也效模擬宗帝,以歲幣換取宋夏邊境數十年平安,以將軍所見,莫非二帝都是錢多了燒的?”
杜文浩冷笑道:“前日,太皇太后向卑職垂詢宋遼之戰和宋夏之戰,點評歲幣換和平,便稱此乃喪權辱國之舉。
太皇太后曾質問:兩國交戰,大家都需要和平,為何每次都是我大宋拿錢出來求對方罷兵?為何不是他們拿錢給我們買退兵?至少也應該是平等的兩邊罷兵吧?我們每年拿三二十萬歲幣出來給他們,這不是錢多了燒的又是什麼?這樣的條約能算平等嗎?不是喪權辱國又是什麼?”
“你!”門下侍郎章慎呼地站了起來,指著杜文浩道:“你竟然汙衊真宗、仁宗二帝結盟遼夏。是喪權辱國?好好好,本官非參你個大不敬之罪不可!”
杜文浩哈哈大笑:“我以為宰執議政。本是可以暢所欲言各抒己見的,卻原來還有人躲在這裡打棍子、扣帽子、揪辮子、裝袋子!哈哈,真是大開眼界啊!哈哈哈”
章惶上前一步,指著杜文浩厲聲道:“宰執議政,自然可以暢所欲言,卻不能辱及先帝!你這不是大不敬又是什麼?”
杜文浩坐在那裡好整以暇道:“章大人稍安勿躁!你聽明白了,這話不是我說的,是太皇太后說的,太皇太后也只是說這兩項結盟內容喪權辱國,沒說先帝如何。我剛才只不過是轉達太皇太后的話而已,你要不服,要質問的話,何不去質問太皇太后呢?”
章惶頓時啞了,想了想,剛才杜文浩的確說的是太皇太后的話來著,只是他是用自己的話轉述的,聽著好像是他的話一樣,章悍情急之下沒細聽,便徒然發難,這時有些騎虎難下了。
“章大人息怒,有話好好說。”尚書右承黃履起身將章惶拉回來坐下,望著杜文浩道:“太皇太后所言自然是有道理的。其中是否辱國雖可商椎,但大家心裡其實也都明白,歲幣換罷兵,一定程度上的確有損我大宋威儀。可又有什麼辦法呢?你讓大遼西夏他們拿錢出來?大遼和西夏兩個蠻夷之邦,就是因為窮瘋了沒錢,看著我大宋花花世界眼紅,才發兵南下搶掠的,他們願意當弟,願意當臣,我們給點錢也未嘗不可的嘛。又何必扯到喪權辱國上去呢?”
尚書左承蔡卞在一旁冷笑道:“歲幣換平安,確有辱我大宋國威!只是,唉!咱們的上百萬大軍,打又打不過人家,不花錢能怎麼樣?繼續打?把國庫收入都投進去拖垮?把百姓血汗錢都填進這無底洞去?”
杜文浩笑道:“兩國交戰打敗了投降的我聽得多了,割地賠款的事情也聽得多了,歲幣是不是賠款。我想大家心裡都很清楚。用辱國換取的和平,比國破人亡強不到哪裡去!我想,對我大宋千千萬萬子民中大多數人而言,都願意站著死,不願意跪著生!只是不知道其中是否包括諸君否?”
“你!你個黃毛小兒,敢出言不遜?!”蔡卞、黃履等人勃然大怒,忽地站起來就要發難。
宰相王佳一拍桌子:“行了!吵什麼!”
他是首相,誰敢不訂”二有人頓時都啞了各自悻悻地坐回交椅冷笑著端眉叫衣川一副淡然的樣子。
王琺掃了眾人一眼,說道:“咱們就不要議論歲幣換平安是否喪權辱國的事情了,既然這話時太皇太后說的,咱們再去議論它的對錯。本身就是不敬的!”
王琺這話一出,蔡卞、黃履等人臉上神情都是一變。
王琺輕咳兩聲,轉頭對蔡確道:“蔡宰相,既然杜將軍覺得歲幣談和不妥,何不聽聽他的高見?”
蔡確道:“正是,既然杜將軍不贊同我等所議,就說說你的高意吧。”
杜文浩不溫不火,拱手道:“高見沒有,算是低見吧。大道理我就不說了,反正。既然我大宋是殃殃大國,就不該主動跟西夏和談!他不是游擊戰運動戰嗎?如何對付游擊戰咱們也不是沒辦法的。我想說的是,我大宋國富民強,應付這種小規模邊境衝突,根本不在話下,而西夏呢?他的國力才力人力具體如何,我不太清楚,但我敢肯定絕對遠遠不如咱們。拖下去,一定會把他們拖垮,所以,最終的勝利一定屬於咱們!這叫持久戰!”
持久戰這個,詞他們第一次聽說,不僅面面們覷。
蔡卞輕咳一聲,道:“杜將軍是想再用未來數十年的戰火和邊民的大量死傷家破人亡,來驗證大宋一定能戰勝西夏?”
杜文浩道:“我們不選擇戰爭,但我們決不能懼怕戰爭,如果別人把戰爭強加給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