診察是要好一些了,可見傷勢正在穩步恢復。”
許四海低著頭進來,替劉捕快診脈之後,面對神醫錢不收,他當然不敢亂說,紅著臉低聲道:“是,劉捕快從脈象來看,的確已無性命之憂!”
這話雖然說的聲音比較小,但堂外圍觀的人都已經聽清了,頓時一陣歡呼,掌聲雷動。劉老漢和吳氏更是歡喜得眼淚流淌不停。
莊知縣等堂外歡呼聲停下來之後,這才驚堂木一拍:“本案已經水落石出,兩造聽判!”
杜文浩和許四海都躬身聽著。
莊知縣卻先對趙氏和席氏道:“你二人公堂上公然誣陷他人,造謠生事,儘管誣陷尚未得逞,但此風不可長,本縣罰你二人掌嘴八十!”
二婦人嚇得一哆嗦,差點癱在地上。不料莊知縣說話大喘氣,頓了頓,又接著說道:“但念你二人夫君都是名醫,為百姓療傷看病,看在他們面子上,這筆賬暫且記著,若再聽到你們在下面誹謗杜先生,可得新帳舊賬一起算!退下吧!”
兩人急忙賭咒發誓再也不敢了,磕頭謝過之後,在圍觀眾人的鬨笑聲中,低著頭灰溜溜退下堂鑽出人群去了。
莊知縣望向一旁跪著打哆嗦的甲兵蔡頭:“你呢,為何編造謊言欺瞞本縣?”
蔡頭連連磕頭:“小的該死,是許大夫給了小的十兩銀子,要小的這麼說的。求大老爺恕罪!”
“貪財棄義,誣陷他人,此罪怎可饒恕?!來人,拖下去重打五十大板!枷鎖示眾一個月!”
幾個皂隸齊聲答應,上前將蔡頭拖到大堂月臺上按倒,霹靂巴拉一頓狠揍,直打得他皮開肉綻,哭爹叫娘。打完之後,將五十斤重的木枷鎖在他脖子上,牽到衙門外旗杆下示眾一個月。
莊知縣望向劉老漢和吳氏:“你二人還繼續狀告恩人嗎?”
劉老漢已經在孫子的攙扶下跪在了地上,當下和吳氏磕頭道:“不不!不告了!先前是誤聽許四海之言,誣告了恩人,草民錯了,草民撤訴不告了,並甘受大人責罰。”
莊知縣點點頭:“嗯,念你二人誣告原非本意,劉老漢你又有病在身,吳氏剛才也知錯以死明志,先前已經受了三十掌嘴,足以教訓。免了你們處罰,這就下去吧!”
劉老漢和吳氏急忙磕頭謝過,在孫子攙扶下,退到了堂外。
莊知縣目光冷峻望向許四海:“原告,你的人證已經全部翻供,物證也被證明是錯的,另外兩個原告也撤訴了,你呢?”
許四海陪笑道:“學生撤訴!也不告了,學生當時沒細察,誤以為那脾臟上的裂口是刀割的,又聽信了一些傳言,這才誤會了杜先生,實在不該。”轉身對杜文浩深深一禮:“杜先生,鄙人這裡向您賠罪了!,呵呵”
啪!
莊知縣驚堂木重重一拍,喝道:“原訴可撤,但你誣告之罪,又待如何?”
許四海額頭冷汗淋漓,哆嗦著道:“學生,學生願意賠償被告損失!以彌補學生的過錯。”
莊知縣本意和稀泥,聞言點頭,和顏悅色對杜文浩道:“杜先生,原告已經認錯,願意賠償瞭解此案,你的意思是?”
杜文浩揹著雙手,冷聲道:“大人,我聽人說‘誣告反坐’,不單單是賠錢了事吧?如果誣告者都能賠錢了事,有錢人豈不是能隨意誣告他人而不用擔心受到任何處罰嗎?”
“這個”莊知縣捋著鬍鬚笑得有點尷尬。
杜文浩斜了一眼許四海,悍然道:“他既然誣告我庸醫故殺人罪,誣告反坐,那就該按這個罪名對他進行處罰,這才公平!我雖然不懂刑律,但對於故意殺人的罪犯,好像應該槍,應該砍頭或者吊死的,對吧?”
誣告反坐,就是用誣告的罪名來對誣告者進行處罰。許四海誣告杜文浩的是庸醫故殺人罪,按照大宋刑律《宋刑統》的規定:“諸醫故不如本方,殺傷人者,以故殺傷為論”,也就是說,醫者如果故意不按醫療規定操作,致人死傷的,按照故意殺人或者故意傷害論處,按《宋刑統》,該罪最高可以判處死刑。
誣告反坐歷朝歷代都有規定,一般老百姓都知道,許四海當然也知道,所以一聽這話,許四海嚇得身子一軟,腦袋嗡嗡作響,差點癱在地上。
正文 第77章 刀筆吏
莊知縣和侯師爺兩人相互看了一眼,都微微一笑,杜文浩的意見早在侯師爺意料之中,剛才中途退堂救人,重新升堂之前,侯師爺已經做了安排,並給了莊知縣點撥,莊知縣已經知道該如何處理。
莊知縣輕咳一聲,道: